人少,爭的就吃力,沒有什麼歇息的時間,連軸轉,誰也吃不消,見皇帝似乎要“聖裁”,大家都停下來。
“如何處理王二,已經不是處理王二這一個人的事,涉及到了如何處理王二這一批人,這件事,各位卿家都說得有道理,朕也一時下不了決定,此事,諸位卿家就暫停討論吧,待有更多的訊息傳來,待有更成熟解決辦法,在作出決定……”楊改革無奈的得很,雖然他是很想放過王二,但是奈何訊息是在太少,他也不得不慎重,這種事,是一個典型代表,陝西就是一個火藥桶,遍地的山賊,土匪,如果沒有一個統一的說法,這些人何去何從,將會對移民是一個很大的制約。而移民,又是楊改革寄予逆天的希望。
帝國的核心管理者們,不少都是嘴邊起了白沫子,也不顧不得抹,見皇帝暫緩了這件事,心中都是鬆了口氣。
“諸位,陝西的事情,該如何處理,各位還有什麼好的建議嗎?”楊改革再次問到。
諸臣沉默,該說的,能說的,該做的,能做的,都已經說了,做了,如今,就等著更進一步的訊息,等著明天的到來呢,還有什麼要說的?諸臣覺得自己能依據這封信一直說道如此之久,已經非常難得了,還說?沒有了。
……
陝西巡撫衙門。
畢自肅震驚的聽著徐光啟這位“帝師”的說辭。
“徐師傅,您是說,府谷有災民可能參與民變?在等著糧食?一邊準備造反,一邊準備移民?如果糧食沒及時送到,那批人,會鋌而走險,扯旗造反?”對於這種推斷,畢自肅聽得也是心驚膽顫,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沒有吃的,就是造反一條路,也就是說,如果有吃的,造反的就不造反了。也就是說,如今,就看司農司拔河了,司農司拔河得力,造反的人就少,反之,造反的人一大票。
“正是如此,這也是綜合了各方面的訊息而得出的結論,不過,也**不離十了,從王二這件事上看,災民,或者說,準備造反的人,有很大一批還在觀望,移民還是造反,還在猶豫,如今,王二之事已經報奏給陛下了,需要等待陛下聖裁,如今又出了此事,更是說明,陝西之事,已經到了關鍵時期,陝西未來的走向,就在這幾天啊”徐光啟一臉唏噓的說道。
“徐師傅的意思是要自肅如何做?”畢自肅說到,他知道徐光啟到這裡來,不會白來。
“範九,我希望能派出官軍在黃河沿岸,特別是陝北沿岸巡邏,加強這方面的戒備,嚴防有人乘亂搶劫糧食,大批災民蜂擁而至,糧食又是短缺,這些運送到陝北的糧食,已近關係到國運了,不得不防。”徐光啟帶著一絲焦慮的說到,沒糧食會造反,餓肚子了搶劫從眼前路過的糧食,是十分可能的事,一千多里的河道,很難說那個地方不出這樣的事,徐光啟不得不防。
“此事徐師傅放心,這件事,陛下早有聖旨,各地的官軍,衛所必須保證移民官的安全,保證移民安全,這一點,別說黃河沿河,即使全陝,移民官都是會有保證的……既然徐師傅說黃河沿岸的糧食如此重要,那麼,範九就再派一批jīng銳過去,保證黃河沿岸運糧的安全……,嗯,新軍吳三桂正好剿匪歸來,離黃河又近,我看,不如,就派吳三桂這一部前去……”畢自肅說到。
徐光啟實在是放心不下糧食的安全,陝北缺糧已經缺到了如此的程度,一大批人等著糧食救命,或者說,陝西的造反規模就看這批糧食了,如論如何,必須小心,也是徐光啟來搬兵的原因,無論如何,這批糧食,不能出意外。
“如此,就多謝範九了。”徐光啟見派去的是吳三桂,是新軍,也就放心了。
“徐師傅不必如此,都是為陛下分憂,都是為朝廷解難,這是應該的。”畢自肅說到。
……
楊六一個人站在高土堆上面,望著黃河下面,整整一夜。望了一夜,也煎熬了一夜,對於明天能不能來船,他是下了全部的賭注。
天sè已經大亮。
衣衫襤褸的人們在太陽下面現出了窮困潦倒的原型,昨天晚上又說有笑,充滿了希望和歡樂已經不見了。一個個依舊木納的互相望著,有的人眼中,甚至已經帶著一絲絕望。
楊六一個人站在高土堆上面,後面彷彿被數道目光炙烤,不敢回頭。是失望,還是絕望?
太陽已經初生,黃河上面,依舊是空蕩蕩。
“六哥,回去吧,都一夜了,要不,咱們自己向下走吧。”楊七見自己的兄長站在這裡一夜了,過來勸解道。
“不了,老七,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