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小有成功的商人,家中一子一女,那青年比天虹略大幾歲,早就接手父親的店鋪,也算是年輕有為,長相端正,性格脾氣也是當地出名的好,女兒是家裡富裕後才得的老來女,才十歲,也當得玉雪可愛四字,這樣的人家,紀叔和天堯都很滿意,相信天虹嫁過去後一定能幸福。
不過幸福這件事,不是把兩個人放到一架天平上,稱一稱覺得差不多,然後湊做堆就可以從此快樂地生活在一起了。天虹最大的悲劇就是忘不了雲飛,她也不打算忘記雲飛,無論她的丈夫有多愛她,多體貼,多溫柔,她只能懷著愧疚做出一副幸福的樣子,卻怎麼也沒辦法喜歡上那個好男人,這便造成了她丈夫的悲劇。
那個青年自掀開蓋頭的剎那,就被天虹那股哀愁的美麗所吸引,在探求她憂傷的過程中真心喜歡上了她,可自己不管怎麼做,就是無法解開她的愁眉,最後終於衝動地質問了天虹,而天虹也因為負罪感作祟,向對方坦承了一切,並懇求那個愛著她的男人能夠理解她,原諒她,或者乾脆恨她,將她休棄算了。
可憐的男人,當他知道自己付出了那麼多,妻子的心根本就不在自己的身上,也永遠不會停留到自己的身上,對於男人的自尊,男人的驕傲,是多麼沉痛的打擊,不由從此沉迷酒色,整日不願歸家面對這個精神出軌的妻,不願看到她那張自己藉著酒氣打罵時忍氣吞聲,卻好像因此可以減輕負罪感的臉。
天虹的丈夫的確恨她,可是內心深處卻依然殘存著愛意,兩種感情的煎熬讓他不願意休了這個妻子使天虹得償所願,卻更不敢回去待在她身邊忍受著“得到她的人,卻得不到她的心”的那種痛苦,最終的結局,是在一次微不足道的青樓爭風吃醋事件裡,被一個官少爺誤傷致死。這四年來,上至公婆下至僕役都或多或少的知道少爺性情大變的原因是出自少□身上,恨透了她,平日都沒人給她好臉色看,丈夫的頭七一滿,她就立刻被趕出了夫家,靠著兩條腿,天虹花了一天一夜,才終於走回了桐城。
自然,跟雲飛相關的原因天虹並不敢說,於是這個經過刪減,含混不清的故事落到紀叔等人的耳朵裡,就成了天虹婚後並不幸福,丈夫在外花天酒地,現在死了。
天堯恨不得立即衝到天虹的夫家,把那邊的人統統打一頓消氣;紀叔老淚縱橫,連連埋怨自己當初的失誤。
雲飛憐惜道:“天虹,你回來了就好,所有苦難的日子都過去了!展家過去是你的家,現在、將來同樣是你的家,你看你,都瘦成了這個模樣,吃了不少苦吧?好好安心休養,你的人生,還很長呢!”
這時,內宅裡的眾人也都被驚動了,齊媽過來,一下就把天虹抱到自己的懷裡,嘴裡嚷著“苦命的天虹”什麼的就開始哭了起來,好像母親迎接滿身傷痛的女兒,看到久違的齊媽,聽著她熨帖的話語,天虹剛剛收住的眼淚,又開始決堤,可是當她微微抬頭打量起後來的人們時,雲翔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卻將她的淚一下子都嚇了回去。
雲翔接著將譴責的目光冷冷投向雲飛,【你已經有了雨鳳,何苦又給天虹希望?這次,你又要傷害誰呢,雲飛哥?】
對弟弟責問般的視線莫名所以的雲飛,不解地投了個詢問的眼神雲翔,而云翔卻在這個時候扭過了頭。
“雲翔少爺,你這是什麼意思?”阿超不解道,“什麼叫我注意點,不要讓天虹和雲飛靠得太近?你話裡包含的意思,同時在汙衊兩個人的清譽!”
雲翔的視線落在另一邊皺眉的天堯身上:“你也覺得我在危言聳聽嗎,天堯?”
看向阿超,天堯沉重地點點頭:“雲飛的話,我不知道。但天虹對雲飛的心思,早在映華嫁過來前就有了,若是餘情未了,那還真是不好說。”
阿超愕然:“什麼,有這種事?為什麼你們都知道,我怎麼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曉得。”
“你那個不解風情的榆木腦袋,怎麼可能注意得到!”天堯沒好氣道,“大概我爹隱約察覺過一點點,真的清楚知道的,大概只有雲翔、齊媽和我了。”
阿超的表情大惑不解:“可是,為什麼?在雲飛少爺定親前,天虹小姐可以請大太太做主的嘛!大太太和齊媽都那麼喜歡她!”
“所以女兒家心思難測。”天堯抱怨了一句,四年前映華死因真相披露的那段時間,他對天虹充滿了痛心和一點無法啟齒的厭惡,可是到了今天看到妹妹那麼可憐,也不由認為她已經為自己犯下的錯誤付出了足夠的代價而心軟了。只是,天虹若還是痴戀著雲飛,他是絕對不贊成的,儘管雲飛是展家的大少爺,但他還是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