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這個季節,早晚溫度極低,深林中更甚,他們倆穿著單薄,而他又有傷在身,實在不宜在山中過夜。
樓天籟跟著站了起來,遲疑問道:“丞相伯伯能走得動麼?”
酈師白道:“休息了許久,漸漸恢復了些體力,下山應該不成問題。”
正文195 忘不了
南元國大皇子和白雪公主,從一開始便都沒有露過面,東盛眾官員不由心中打鼓,開始了不著邊際的猜測與懷疑,私底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大皇子和白雪公主,二人身份貴不可言,竟然如此巧合的,剛到盛京便都患了病?魏亮說只是感染風寒,並無大礙,可他們又沒有親眼瞧過,誰知是真是假?倘若大皇子和白雪公主病死在盛京,又該如何是好?假有不測,到時遭殃的,可就是他們東盛了!
直到聽了太子爺微生宗睿的話之後,得悉聞人子喬和聞人白雪病得並不算太嚴重,只因長途勞頓外加感染風寒,有些疲累不適憔悴難堪罷了,東盛眾官員們的心,方稍微安定了些。
大皇子和公主千金貴軀,因染了病患導致形象憔悴,恐在東盛眾官員跟前失了禮,損壞泱泱南元國的體面,拒不下車相見委實情有可原,東盛國官員們表示能夠理解,再加上南元國魏亮等一眾官員,知書達理,將該盡的禮數,盡皆盡了個周全,東盛國眾官員們,便沒有多餘的意見。
有關於迎賓事宜,禮部早在兩個月前,便準備妥善,將南元國送嫁隊伍迎進驛館時,殘陽正好慌張的沉落山底。安置了聞人大皇子和白雪公主,以及南元國送嫁隊伍之中的眾人之後,微生宗睿率東盛文武官員們離開驛館時,已過了酉時。
送太子爺車駕回東宮的差事,由於微生宗睿自個兒的要求,便落到了樑上塵和樓天遠的頭上。
樑上塵面上似籠罩了一層寒霜,冷冷的瞟了微生宗睿一眼,二話不說扭頭就走,直接打馬奔回了鎮國將軍府。
微生宗睿從車窗探出個腦袋,望著樑上塵絕塵遠去的背影,嚷嚷道:“喂!老梁!我好歹是太子爺!老梁你能給點兒面子麼?”
隨波逐流了一整天,樓天遠面渾身僵硬,面無表情,呆滯的眼神兒從微生宗睿身上劃過,聲音涼涼的提醒道:“太子爺能給您自個兒和東盛國留點兒面子麼?路邊很多百姓看著呢。”可白下和。
微生宗睿聞言四下瞄了瞄,果不其然,街邊百姓都望著他這邊,悄聲議論指指戳戳。留下一個無比風|騷的笑容,微生宗睿縮回了車廂裡去,一疊聲吩咐道:“回宮回宮……回宮……”
之所以沒像梁大將軍那樣扭頭就走,並非尚書大人恭謹小意魄力不足,被迫屈服於微生太子爺的淫威之下,而是因為尚書大人心中有個疑團始終不得解,想找個機會向微生太子爺證實一下罷了。
憑尚書大人對微生太子爺的瞭解,現在問微生太子爺,微生太子爺是絕對不會說實話的,所以只好暫且耐著性子,做好身為臣子的本分,先送微生太子爺回宮。
尚書大人沉默不言,跟在微生太子爺身後,不緊不慢的進了春暖殿。
微生宗睿往美人榻上一倒,矯情的哎喲嚷了起來,“累死了……累死了,我的腰快斷啦……腿痠,脖子也疼……”
樓天遠:“……”微生宗睿以為自個兒是水做的麼?他們這群騎馬的人都沒嚷嚷,微生宗睿一整天都躺在車廂內睡覺,居然也好意思喊腰痠背痛?矯情!踐人就是矯情!
彷彿聽到了樓天遠的腹誹,微生宗睿撩起眼皮,感嘆道:“睡得太久了,渾身都不舒服……”
樓天遠嘲諷道:“如此說來,太子爺倒應該去鄉下待一段時間,幫鄉親們下到田地裡勞作。”
微生宗睿沒接話茬,不搭理樓天遠。
小福子和小順子很識趣,奉了茶水果點湊上前,一個給微生宗睿捶腿,一個給微生宗睿揉肩。
微生宗睿舒服的眯起眼,詢問道:“樓郎,小婉最近在做什麼呢?”
樓天遠不願回答這個問題,“微臣近日一直在刑部忙碌,沒有留意天籟園裡的動靜。”
微生宗睿笑米米詛咒道:“說假話的男人會斷子絕孫的。”
樓天遠不以為然,“哦。”
在樓天遠看來,微生宗睿的這個詛咒,絕對不可能會靈驗的。
男人說假話,若真會斷子絕孫,那麼微生家族,早在八百年前,就已經絕後了。
微生宗睿追問道:“快告訴我,小婉最近都在做些什麼?”
樓天遠暗暗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