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在外面小心地說道,“稟中堂,武毅軍聶軍門求見。”
“聶功亭?難道是來請纓的?”李鴻章苦笑道,“請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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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九)來而不往非禮也
“深夜叨擾中堂,還請中堂恕罪,”聶士成給李鴻章見禮,說道,“不過,有個好訊息,我先知道了,是以急急趕來,就是想先讓中堂知道,一為請中堂早做決斷,二為讓中堂放寬
“怎麼回事?功亭?”李鴻章聽他的話說的奇怪,不由得問道,
“中堂如此焦慮,想是為前方戰事不明……不過,據我知道的訊息,孫綱此戰當獲大勝,中堂勿憂。”聶士成滿有把握地說道,“我本想向中堂請示,願親率武毅軍前去助他一臂之力,但現在看來用不著了。”
“我那些天也曾經想過要你去幫他,”李鴻章說道,“可京師大亂初定,僅有武毅軍一軍守衛,若再調往東省,京師空虛,一旦有變,無以為應,你說他能打勝,這訊息從何而來?”
“俄人在其轄境修築鐵路時,曾從日本強徵大量苦力,及其本國起義抗俄,而俄又借我國生變欲佔我東省,遂至交兵,日本苦力大多逃亡至我國,有恨俄人入骨者便與東省我民一道,共抗俄軍,日本甲午年時曾於我國安插大量間諜,如今為抗俄計,奉本國令與助我國,日諜平日行蹤詭秘,偵測敵情為其所長,其足跡遍於東省以至俄國,當俄人攻入我國時,屠殺我民,我民大都逃亡,而日人多留下為我刺探軍情,孫綱所設之北洋軍情處亦有日諜多名為之效力,”聶士成說道,“現今前線訊息不通,而日諜則多有所獲。日人曾感激孫綱活其國女子,恐其被陷不得出,遂將訊息傳至我武毅軍中,廣為宣揚,有借我武毅軍之力相救孫綱之意,現武毅軍將士不知聽何人所傳,竟能得知前線戰況。且群情振奮,皆欲往前敵參戰,皆此等日人之力也。”
李鴻章努力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激動,問道,“他們都怎麼說?”
“將士風聞,或有誇大之處,但孫綱所部累經血戰,重創俄軍。使俄人喪膽,確是實情。”聶士成說到這裡也有些激動,“此人小小年紀,竟能建此不世殊勳,讓我都覺得羨慕啊。”
“說下詳情,功亭。”李鴻章說道。
“據傳,孫綱久攻海參崴不下,其實是為了吸引俄軍主力前來,以求聚殲之,”聶士成說道,“孫綱聽得俄海軍欲東來不利於我,乃先讓北洋水師回防。撤圍退軍至雙城子,而俄軍以為有隙可乘,乃突以重兵圍之,意圖全滅我軍,然不意孫綱以鐵甲列車為憑,槍炮並舉,予俄軍以迎頭痛擊,俄軍數次猛攻,不能得進一步。反而死傷盈野,血流漂杵。概因彼無重炮,全憑哥薩克騎兵往來馳突,然此等騎兵,碰上裝炮之鐵甲車,全無用處,是以傷亡如此之重,而孫綱所部之傷亡,據傳極其輕微。”聶士成說道。“俄軍以騎兵先攻不成。後又調炮來轟,掩護馬隊步軍突擊。然彼炮放不過數響,便大多為我炮照準叢擊,多為轟毀,彼之兵仍不得入,為我軍殺傷極重,敗下陣來。不過據傳孫綱所乘之鐵甲列車亦為敵炮所中,不知傷情如何。”
“老夫也乘坐過此車,京中劇變,老夫全家能逃得性命,亦賴此鐵甲列車之力。”李鴻章嘆息了一聲,似有企盼的說道,“此等兵車炮利甲堅,有如鐵甲兵輪,俄人若無重炮,萬難摧之,只是這孩子想全殲俄軍,這也太萬一不成,為之奈何?”
“中堂勿憂,要是我看,此戰孫綱必定成功。”聶士成滿有把握地說道,
“別高興得太早了,功亭。”李鴻章不以為然的說道,“兵法有云,廟算為上。且俄軍較我兵為眾,孫綱之兵雖精,人數又少,何能驟殲之?”
“中堂所說不錯,廟算為上,我在東三省巡閱時,曾遍繪東三省之地形圖,乃至俄國與朝鮮亦多察之,是以於彼處所知甚詳,”聶士成拿出一張地圖給李鴻章看,上面標識著兩軍交戰地方位,“這是我根據將士傳言,照圖印證,一看之下,方知其意,”聶士成指著地圖對李鴻章說道,“孫綱自領一軍屯於雙城子,其屬下各軍現在位置不甚明瞭,但可以確定的是都處於外線,現俄人以重兵圍雙城子,若久攻不下,一旦在外各軍再從外面將俄軍合圍,內外夾擊,俄軍若不早撤,必當全沒。”
李鴻章仔細地看著地圖,過了好半天,才慢慢點了點頭。
“這是險棋啊!險棋!可外線諸軍一旦回援不及,雙城子為俄軍攻下,可怎麼辦呢?”李鴻章也不白給,立刻指出了關鍵問題,他指著地圖說道,“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