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成就大功的年輕人,他不由得露出了一絲難得的笑意。
“要真是一船就好了,”孫綱倒也沒想瞞他,“咱們買船就不用管戶部要錢了,也省得他們覺得肉痛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你說話我聽著就是痛快。”林泰曾看了看他,說道,“幾句話就能把我心裡想的說出來。”
“年輕人別這麼衝動。”丁汝昌擺手讓他們倆坐下,說道,“國家的未來還需要你們,我們這些老的,也該讓地方了。”
“強虜在側,於公於私,大人都萬萬不可存有此念。”林泰曾有些激動地說道,
“那些自命清流的傢伙想擠走您,我們偏偏不讓他們如願。”孫綱拉住丁汝昌的手說道,來的時候他已經想好了主意,不過最好能得到他和李鴻章的同意。
“哀莫大於心死,”丁汝昌拍了拍孫綱的手,苦笑道,“我只是不想再讓中堂為我受責難。”
“中堂大人的心願是強國,晚輩的心願也是強國,”孫綱正色說道,“就算是為了中堂,為了晚輩,為了這些戰友,大人也不能輕言離開。”看著丁汝昌有些激動的樣子,孫綱詭秘地一笑,“皇上曾特允晚輩專摺奏事,晚輩上書替大人及我海陸軍將士申訴一番如何?”
“你說‘海陸軍’?”林泰曾有些奇怪地問道,
“是,”孫綱說道,“陸軍雖然敗多勝少,但好多將士也都是好漢子,和日本人血戰過的,不能讓他們就這麼白白的冤死,還背個罵名。”在路上他就拿定了主意,想辦法替衛汝貴鳴下不平!雖然他和這位總兵根本不認識。
“你想怎麼做?”丁汝昌有些吃驚地看著他問道,
“這幫清流言官自以為妙筆生花,動不動就風聞奏事,愚弄聖聽,可他們的風聞都沒有實據,經不起考驗,”孫綱說道,“晚輩身膺軍情重任,剛剛乘艦從朝鮮回來,親見彼處情形,可一一實奏於皇上及太后知道,現日俄恐已交兵,朝鮮之局未有定數,英法美俄等**艦又在彼處出沒頻繁,皆有漁利之意,晚輩在文中可暗喻此輩腐儒不知敵我情形,妄加評議,貽害無窮,以後他們再說什麼,皇上恐怕就得考慮考慮了。”
丁汝昌有些驚愣地看了看他,有些擔心地說道,“你可得好好措詞,別把自己陷進去。”他深知官場險惡,暗流湧動,危機四伏,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萬劫不復,眼前的年輕人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讓他不由得暗暗憂慮。
“晚輩的文章不敢說比那些翰林強,但既然皇上都哭過一回了,再來一次也不算什麼。”孫綱有些壞壞地笑道,“晚輩準保讓那些書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上一次他只是在海戰報告中據實而述,就讓差點讓皇帝睡不著覺,這一次既然是有備而來,嘿嘿,自己好歹也是整日在起點混的,那些八股文書呆子能比得了麼?
“林大人就先別捲進去了,與敵爭鋒海上,你來,這種文字遊戲,我來。”孫綱笑著對一臉吃驚的林泰曾說道,“林兄就把你想說的告訴告訴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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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老實交待
“幹嗎呢你?還想不想睡了?”馬玥躺在被窩裡,望著在燈下奮筆疾書的孫綱,奇怪地問道,往常這個傢伙沒事的時候就纏著自己,讓自己好多好多晚上休息不好,今天居然出息了,讓她很是意想不到。
“不知道吧?寫摺子呢,我當年高考作文都沒這麼認真過。”孫綱一邊寫一邊回答道,“等我一會兒啊,我馬上就來。”他現在用毛筆已經很熟練了。
“給皇帝寫摺子,那可得想好了寫,不但有字數限制,言辭還不能太過分的,”馬玥聽他這麼說,不由得有些擔心地看著他,“否則皇帝一怒,你就慘了。”
“我不想讓皇帝怒,只想讓他睡不好,”孫綱詭秘地衝她一笑,“一會兒你看看就知道了。”
她有些好笑地看著他,不知道自己的丈夫能做出什麼樣的錦繡文章來。
好容易等到他寫完了,他把用蘸水筆寫的稿拿給她看,她仔細看了一遍,有些敬佩地看著他,說道,“我以前從來不知道你古文居然這麼好。”
“不知道吧?當年我在高中模擬考試凡是文言類的題我都是滿分,而且還用古文寫作文呢,語文老師都吃驚壞了,要我高考第一志願報遼中醫,要不是因為那年遼中醫分數太高,和清華差不多,咱們倆興許就不能在沈化遇見了。”孫綱攬著她雪白的肩膀色色地說道,“都是緣分啊。”
“去你的!”她微微一笑,指著稿子說道,“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