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離幾乎將這條路上每一寸土地都找遍了,甚至還擴大了搜尋的範圍,卻仍舊沒有任何發現。
夏離和張墨心兩個人經過再三討論,猜測夏青很有可能已經走出了辛非。
但是仍有很多事情不合理,夏青為什麼會突然改變主意出去了?為什麼出去了也不留下一點訊息?為什麼這一路上沒有他們絲毫經過的蹤跡?為什麼臨行前再三告誡夏離不要出去呢?
這許許多多的問題都無法解釋清楚,但即使只有一絲可能,夏離也不會放棄。從小他一直都是個聽話的孩子,對夏青可謂百依百順,但是這次他恐怕真的要違背夏青的話了,他一定要去一趟西羅,為了他的姐姐——他唯一的親人。
考慮到張墨心的腳傷才剛剛恢復,夏離準備讓張墨心調養一陣再上路,但是張墨心執意要儘快出發。
她明白他的心情,也懂得他的擔心,她不想成為他的負擔。
三天後夏離和張墨心收拾完房間,帶齊了乾糧和衣物便行動了。一路上都還算順利,只是到了第七天出了些許意外,天公不作美,走在山間的夏離和張墨心突然遭遇了瓢潑大雨,還好夏離之前在尋找的時候已經瞭解這裡的地形,知道不遠處有一個隱蔽的山洞,可即使是這樣,他們到達的時候已然全身溼透,就連包裹裡的衣物和乾糧也沒能倖免。
夏離很快在山洞中找到不少乾草枯木,這裡蜘蛛網遍佈,應該很久沒有人來過了,這些可能是很久以前什麼人留下的。火石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什麼作用了,張墨心正在考慮取火問題的時候,只看見夏離取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只見他在石塊上劃了一下又一下,不斷有火星掉落在枯草之上,夏離一邊還輕輕往裡吹氣,只見乾草中緩緩有青煙升起,突然青煙中閃現一個小小的火點,慢慢擴大,頓時火苗搖曳。
火,生起來了。
雖然忸怩,但張墨心也明白如果不及時烤乾衣服的話,很有可能會生病,到時候就真的麻煩了。夏離這邊卻少了很多顧忌。隔著一層布的距離,兩人各自脫下衣服。
在火光的映照下,一個窈窕的身影映在布上,身姿曼妙、清香陣陣,夏離心中不由悸動。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有種特別的感覺。
甜甜的,美美的。
夏離用力搖了搖頭,烤乾衣服後立刻躺下休息,可是怎麼也睡不著,腦海中似乎總是浮現那朦朧的身影。
兩個人各懷心思,什麼話也不多說,各自靜靜地烤乾衣服,然後躺下。
夏離躺在靠外,而張墨心在裡,偶爾能聽到對方翻身的聲音說明兩個人誰都沒有睡著。
一夜無話,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這一夜太過漫長。
第二天,兩個人很有默契地誰都沒有提起,就這樣繼續趕路。
又經過了一個月的時間,夏離跟著張墨心來到了她原先居住的城市——津華。夏離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尋找他的姐姐,為今一切只能依靠張墨心的幫助。
作為記者的張墨心這些年東奔西走,也算有些人脈。她一回到家便開始找人幫忙尋找,而兩人的畫像,憑藉小時候良好的美術功底張墨心很快就描繪了下來並傳給了其他人。
同時她告知了她的閨蜜——方子晴,同為記者的方子晴名氣可比張墨心響亮多了,有了她的幫助肯定能事半功倍。
張墨心讓夏離先在客廳坐一下,自己進入房間給方子晴打電話,並不是張墨心有什麼想要瞞著夏離,而是有時方子晴的話實在讓人,讓人不太好意思。
從小一起長大的張墨心和方子晴之間沒有任何秘密,她們倆甚至記得對方的事情比她們自己還多。想要她的幫忙,張墨心還是將所有的事情都全部告訴方子晴,本來張墨心也不準備瞞著她,因為根本瞞不住。
打電話前張墨心深呼吸一下,她知道這次揹著方子晴去辛非絕對少不了一頓奚落。
嘟……嘟……,只響了兩下便被方子晴接了,緊接著就是一頓狂轟濫炸。
“我說小墨心啊!短短几個月不見你倒是越來越有出息了啊!居然一聲不響地揹著我一個人去了辛非,你是想哪樣?要和我‘分家’嗎?”
“晴晴,你先不要激動,聽我解釋。”
“解釋?”方子晴嗤笑道:“你現在想到解釋了?”
張墨心知道方子晴的脾氣,她不是真的在怪自己,“我坦白,我坦白。”
“把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一件不落全給我說清楚,要是有什麼隱瞞被我知道了的話,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