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上,居高臨下,一目瞭然。之後,整個村子裡的人都知道了。
因為沒有證據,而且最近的一個警察局離他們那裡都有幾百公里遠。更可怕的是,彭思捷的父母嫌丟人,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報警。
整個村莊的風言風語和惡意嘲笑,讓年僅七歲不諳世事的彭思捷,第一次感受到人世間的寒冷。
某一天,她午睡時被父母的談話吵醒。
“我看乾脆把她送走算了,現在整個村的人都戳著我的脊樑骨笑呢。”
“她那麼小,送到別處出了事怎麼辦?”
“你操什麼心?難道現在出的不是事嗎?她又不是我們親生的,隨便扔個地方。”
於是,媽媽帶著彭思捷坐三輪車到鎮上,然後坐汽車,她還第一次坐了火車,最後到了一個陌生的菜市場。
她還記得媽媽跟她說:“小捷乖,媽媽去給你買水,站在這別動啊。”
她知道這是個騙局,喊了一聲“媽媽”。她想的是,如果媽媽回頭了,她就跟上去。
“可是她沒有回頭。”彭思捷說,“她只是停了一下,然後就走了。”
習遠走過去,把她抱進懷裡。
彭思捷喧鬧的菜市場待了兩天,沒吃的也沒喝的,來往的人不斷地看她。
第二天晚上,天空下起了雨,還有閃電雷鳴。她縮在石臺下,嚇得打哆嗦。她害怕雷聲和閃電,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最糟的是,來了一隻流浪狗,她一邊哭一邊跑,最後摔倒在一個十字路口。
那隻流浪狗追上來,咬了她一口。她撿起地上的石頭,狠命地砸它,把它打跑了。她怕狗,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而彭思捷摔倒的那個路口,就是她養父養母做早餐的地方。
養父養母清晨去開店門,發現路口暈倒了一個小女孩。他們帶彭思捷去醫院打狂犬疫苗,給她洗澡,換上乾淨的衣服,然後送她上學。
“媽媽不能生育,他們沒有孩子,一直把我當親生女兒看待。”
習遠握緊彭思捷的手,親吻她的額頭:“我真感謝他們。”
“是啊,如果沒有他們,我可能早就死了。”
彭思捷靠在習遠的心口,閉上眼睛。她很少回憶往事,因為每次回憶,都是痛苦的煎熬。怨、恨、痛,還有感恩,各種不同的情感淹沒她讓她喘不過氣。
她的養父養母不是她的親生父母,她以為的親生父母也不是她的親生父母,她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
“習遠,被扔了兩次的玩具不是好玩具,被遺棄兩次的小孩肯定也不是好孩子。所以,你會嫌棄我嗎?”
“我為什麼要嫌棄你?”習遠反問,吻住她的雙唇,“在我心裡,你就是最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和好
互相坦白身世過後,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更加深厚,就像是彌藏百年的老酒,香氣醉人。
習遠會在手工製糖坊訂牛軋糖,快遞送來時,小七問:“習少,怎麼多了一盒?”
“是思捷的,她愛吃。”習遠回答。
第一次有人把秉公辦理弄得這麼浪漫,公司裡的同事醉倒一片。
習遠覺得,現在他對彭思捷的感情已經超乎了他自己的想象。工作時,腦子裡總會冷不丁地想起她。他一直秉承著的公私分明的理念,就那麼輕而易舉地為彭思捷“折腰”了。
他想,他的生命裡,應該再沒有人能夠比得上彭思捷。
十一月眨眼就過完了,彭思捷依舊是學攝影、幹雜活。她的攝影技術有很大的提高,還參加了學校的攝影協會舉辦的攝影大賽。
不過,月末來送盒飯的人讓她大吃一驚。
“沈希研,你怎麼送起盒飯來了?”
“送盒飯怎麼了?”沈希研把工作餐往彭思捷的塑膠收納盒裡轉。
“沒有。”彭思捷搖頭,“就是感覺有點意外,你在張俊輝的餐廳工作?”
“嗯,對。”沈希研點頭,“有次我去那裡吃飯,裡面有一對德國夫婦,服務員一個都不懂德語,還是我幫忙點的菜呢。看,我的紅頭盔,是不是很拉風?”
騎著電動車,戴著紅頭盔,如果別人知道她是沈家二小姐,那的確很拉風。
“好了,”沈希研拍拍手,“我走啦,明天見,拜拜。”
沈希研揮手的背影格外瀟灑,彭思捷搖了搖頭,上去了。
週末,彭思捷打算跟習遠去刀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