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防一卸,伏在他的胸膛上低聲啜泣。
她很少哭,更不會在不信任的人面前哭,威廉是第一個……不,還有那個令她忘也忘不了的救星。
乘機揩油地揉弄著她一頭紊亂的短髮,威廉樂不可支地抱得更緊,還得裝裝樣子,佯裝正義凜然地說:“你放心,往後有我在,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哇!多棒啊,他夢想已久的美妙臺詞總算能派上用場,而且,物件還是他心目中的最完美的人選。
她倏地止住啜泣聲,習慣性的背一涼,仰頸瞄向一臉自戀又自豪的威廉。當下,她赫然瞭解,這位“面美心惡”的美少年可能從來不知道“正經”兩個字怎麼寫。
抹去眼角的淚珠,小伊輕推開威廉,面無表情……不,應該說,是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這個白痴才恰當。
“威廉,謝謝你的……‘好意’,我已經好多了,你回房去吧。”
威廉的笑容當場僵凝。可惡,想揩的油都還沒揩個過癮呢,看不出漂亮小子的警戒心還挺重的。
意圖被看穿的威廉一臉悻悻然地轉過身,邁步的那一刻,忽然感覺到腰間一陣溫溫的熱度傳來,卻又如曇花一現般迅速消失,等他意會過來,才發覺是小伊匆匆地自他身後輕摟了他幾秒。
威廉驚詫地再度轉過身,“喂,你……”
要抱就抱久一點嘛,抱得這麼小家子氣像話嗎?這小子的行為舉止還真像個女人。
“謝謝你。”她向威廉誠摯的一笑,旋即紅著兩頰鑽入被窩裡,還背過身不敢在看向床畔的人影,只因她雙頰像快著火似的發燙,不想讓他看見。
威廉慘白的俊臉完全呆愣,方才小伊那一抹秀氣、可愛、靦印�男θ菹窶猶�頻撓≡謁��桌錚�鎂貌簧ⅰ�
套句死老百姓夏雨潮的口頭禪──媽呀!他完全招架不住!
房內一片死寂,小伊以為威廉已離開了,悄然回眸一覷,卻見一尊宛若石雕的人仍杵在床邊,她不解地翻身坐起。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嗎?”該不會是他發現了她……威廉失魂的眼緩緩對上她的,剎那間,從來不懂何謂心跳失控、呼吸失調的他,這一刻竟然覺得渾身不對勁,被鬼附身也不是這種情形吧?
“威廉?”
下一秒,僵化的石雕像被雷劈中一般,跌跌撞撞地快步走出房間,狠狠地甩上房門,慘白的俊容仍是一臉不敢置信。
他靠在門上猛喘息,聆聽自己紊亂的心跳聲。
完了、完了,這該不會就是所謂的……
天!他對漂亮小子還不是很瞭解,怎麼可能就忽然“煞”到他了?
總而言之,那小子橫看豎看都是他喜歡的型別,五官細緻,肌膚白淨,最重要的是,這麼漂亮的***是男的,完全符合他的理想標準,實在無可挑剔。
驀地,威廉臉上緩緩露出一抹笑,一種勢在必得的奸笑。
他所敬仰的撒旦啊,他有罪,而且是不可饒恕的罪……他不僅喜歡上了雌雄難辨的***,還很可能有嚴重的戀童癖。
臺灣的夏季潮溼悶熱,午後的一場雨讓人昏昏欲睡,威廉古堡仍舊是燃著幾盞搖晃的燭光,陰森詭魅,真有濃厚的鬧鬼氣氛。
喀啦,輕微的開門聲仍驚醒了正在午寐的好命美少年。頹廢的他徐緩地自沙發上起身,攏順微微紊亂的褐發,慵懶地雙臂抱胸靠在玄關,凝視著剛入門的疲憊臉蛋。
緩緩抬起疲憊的臉,小伊微愣,有些閃躲地避開威廉眯起的邃眸。她知道他是透過眼神想瞧出她近日為何有許多異樣的舉動。
威廉半挑著眉,將一臉心虛的小伊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冷冷地問:“你去哪兒了?”
有鬼,絕對有鬼,漂亮小子近來三天兩頭頂著一雙黑眼圈早出晚歸。質疑的目光挪移到她手裡提著的黑色皮袋,懷疑的眸光又加深了些。
小伊發覺他凝視的焦點,不安地將雙手藏到身後,黑色皮袋也甩到膝窩後頭,意圖以寬鬆的牛仔褲腳將它遮擋住。
因為太過緊張,她頻頻撥弄後腦利落的短髮,支吾其詞,“我、我去散步,因為對這裡不熟……”
威廉輕嗤,“住了將近兩個半月,你說對這裡不熟?”
想騙鬼啊,連他這種方向感不怎麼樣的***,當初逃離法國的家躲匿在臺灣時,用不了一個月的時間就把這個小不拉幾的島弄得熟到都快焦了,何況是區區這附近。
“我……”她語塞地抿抿唇,頻頻眨動的雙睫透露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