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雨、順。
他們個個圓目怒睜,虎視眈眈,大有滅盡天下一切邪惡之勢。持珠握蛇者為廣目天王,他以站得高、看得遠而得名;手持紅sè寶傘者是多聞天王,他以聞多識廣著稱;持寶劍者是增長天王,他希望世間善良的心、善良的根大大地增長起來;最後懷抱琵琶的是持國天王,他彈奏著八方樂曲,護持著萬國和平。
那位公子極其殷誠的跪拜下去,小聲道:“願天下太平,五穀豐登。天下百姓安居樂業,邊境再無風雲。”
他說的雖小,謝聆聽得真切,心道:“他如果真是皇帝,倒也能體恤民情。如果少些玩樂,必成一代明君。”
四人拜過常樂的彌勒佛和四大天王,從側門出去,前往北面方向大雄寶殿。
途徑一處花園假山,但見景緻幽雅,假山羅立,盆景樹木毫無規律的擺放栽種,但不顯凌亂,大有參差美感。
李師師讚道:“‘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小女來大相國寺,此處是必定會盤桓片刻的。獨享這份難得的寧靜。”
那位公子笑道:“只是咱們現在不是清晨入古寺,初rì照高林。而是黃昏入古寺,落rì照高林。”
李師師說道:“雖是隨口呤唱,倒也符合情景。”
這時一個女子蓮步而來,聽見李師師說的話,忍不住冷笑一聲。李師師見她生的極為瘦弱,穿著紅sè羅衫,雖不過十七八歲,已是婦人髮髻。清純的臉上透著一股成熟,成熟中又透著一股稚嫩,令人生憐。
看她穿著是新婚不久,滿臉的幸福模樣,李師師顯然受她感染,本來想責問她笑什麼,終是沒說出口。
那瘦弱女子擦肩而過,留戀一番景sè,進入大雄寶殿。李師師說道:“這女子有意思。”
錦兒問道:“怎麼有意思?”
“本以為她會有獨特見解,豈止不說話。如果不是羞澀,當有真才實學。”李師師說道。
那位公子不屑道:“說到才情,當世除了師師姑娘,哪家姑娘可以相比?”
李師師輕輕搖頭,說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那位公子不置可否,只是擺手,表示不信。錦兒說道:“我也認為說起相貌,李姑娘自然當世無雙,說到才情,也是天下匹敵。”
李師師謙遜一笑,說道:“這個可真說不定的。指不著哪一天出現一個曠世才女。”
那位公子說道:“曠世才女,哪有這般容易。即便是出現了,也非師師姑娘莫屬。”
李師師說道:“好了好了,認識你這麼久,卻一直不肯將姓名相告,當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嗎?”
那位公子證道:“我……我有打什麼主意?”
“那你叫什麼名字?”李師師問道。
那位公子顯然沒想到她問的這麼直接,說道:“我……我姓趙,剛才你們已經知道了。名嘛,有些不大好聽。叫仕口。”
李師師還沒說話,錦兒忍不住噗的一笑,說道:“幸好你不姓菜。”
菜仕口,菜市口,若果當真姓菜,還是這個名字,確實有著莫名的喜感,謝聆也是捂嘴暗笑。
那位公子臉sè明顯不快,李師師看在眼裡,靈機一動,說道:“公子這個名字可真夠大逆不道的了。”
趙仕口的臉sè更加難看,說道:“怎麼個大逆不道法?”
李師師道:“公子的姓名,與當今聖上相沖。你自己沒覺得嗎?”
趙仕口恍然大悟,說道:“你是說這個|?趙佶,趙仕口,哈哈,還真是,這個我倒是沒有想到。”
李師師說道:“只是當今聖上在深宮之中,想必也不過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年輕皇帝。”
趙仕口稍緩的臉sè又變,道:“你說這什麼意思?”
“當今聖上年紀輕輕,一生沒出過皇宮,說道才情,怎能與趙公子想比?”李師師說道。
趙仕口先是愣了一下,接著馬上喜笑顏開,說道:“姑娘謬讚了。本公子承受不起。”
李師師笑道:“趙公子不必過謙。”
兩人說著話,離開了花園假山,往大雄寶殿而去。謝聆和錦兒跟在後面,百般無聊。
四個人來到大雄寶殿面前,大雄寶殿是正殿。自然少不了更加氣勢磅礴,大殿重簷斗拱,雕樑畫揀,金碧交輝。周圍是青石欄杆,雕刻著幾十頭活靈活現的小獅子,令人喜愛。
錦兒輕輕撫摸小獅子的腦袋,說道:“這玩意兒真好,回去也要家裡的工匠做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