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唇瓣依依不捨地分開,他的手掌輕輕摩挲著安平的臉頰:“陛下,別動搖……”語氣像夢囈,又像懇請。
他擔心慶之,可是也不願意失去安平。
安平的雙臂勾著他的脖子,似乎想笑,又似乎想說些什麼,然而嘴唇翕張了幾下,最終卻還是主動覆上了他的唇,將一切言語都堵在了相依的唇齒間……※天氣越來越冷,劉緒進入西戎軍營也不知是否順利。也真是多事之秋,這當口蕭竚兄妹倆還不知去向了。
早起時,天上開始飄起鵝毛大雪。安平與一干將領議事完畢,看到這種天氣,想到即將來的戰事,不免有些擔憂。
遠處隱約傳來一陣腳步聲,似乎十分急切。她正站在門口,循聲望去,卻見蕭靖從一間帳篷後繞了過來,腳步不停地直走到她跟前,連身上落了一頭一臉的雪也毫不在意,抱拳道:“陛下,西南有異動了。”
安平頓時蹙起了眉頭,下意識地去看雙九,他的身影隱在漫天雪花裡,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
她返回帳中,示意蕭靖也跟進來,邊往炭盆邊走邊道:“看來朕的估計沒錯。慶之剛去了西戎大營便有了這樣的動作,西南跟西戎之間必定早就有聯絡。”她在帳中踱了幾步,沉吟著道:“卻不知對方的行軍路線指往何方?”
“探子說,似乎是往青海而來。”
“青海?”安平走到懸著地圖的木架前,託著下巴皺眉沉思著。
若是有意幫助西戎,去青海可就繞遠路了,何不直接開往這座邊城,與西戎前後夾擊不是更為有效?還是說青海有什麼其他的好處?
驀地,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二位陛下回歸梁都極其隱秘,外人並不得知,難道說對方是想來個挾天子以令諸侯?
“既然如此,只有勞煩皇叔走一趟了,領兵五萬趕往青海,另外,帶著朕的手諭,讓東德卓依隨時配合你調兵。”
身為軍人,這類號令最為令人振奮,蕭靖退開一步,行禮稱是,立即轉身準備去了。訊息來的緊迫,自然行動也要迅速。
……蕭靖領兵五萬前往青海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西戎。彼時西戎王正在與劉緒說話,周圍圍著一群虎視眈眈的將領。
得知訊息後,金珏訝異道:“想不到梁帝還御駕親征了,真是個有膽識的女子,不過,卻不知蜀王為何又聽從梁帝的命令領兵了呢?”
劉緒自然知道他對自己還存在著諸多疑慮,這個時候若是避而不答,反而會惹人懷疑,於是想了一想,開口道:“只怕是王爺的好計策吧,要知道太上皇和太后娘娘可在青海呢。”
西戎王那日也只是瞧見他們的馬車,並不知道他們的去向,這麼一說,倒有些相信了。可能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會傷害到盟友,遂又改口道:“哈哈,孤王自然是相信蜀王殿下的,要知道他與孤王可通了不少的信件,若是敢出爾反爾,那麼孤王就只好將這些信件送到梁帝的手上去了。”
劉緒陪著笑道:“大王放心,王爺在無法脫身的情況下還派了在下來,誠意可見一斑啊。如今他前往青海,要麼是梁帝不相信他而將他外調,要麼就是他有意叛走了。”說完見金珏沒有露出質疑之色,他才鬆了口氣。他不太擅長演戲,好在沒有露馬腳。
然而這邊剛想完,卻忽見金珏起身道:“既然如此,趁著梁帝孤立無援之際,應當即刻準備發兵才是!”
劉緒大驚,連忙站起身來,接觸到金珏的視線才趕緊收斂了神情,垂著頭皺緊了眉,許久才拱了拱手:“大王所言甚是。”
一群彪悍的將領頓時歡呼嚎叫起來,彷彿梁國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和如花美人都在朝自己招手了……劉緒揪著衣襬,儘量讓自己露出貪婪之色。
身在曹營心在漢,原來是這般滋味……臨出帳門前,西戎王忽然對一邊跟著的刀疤壯漢說了句什麼,因為用的是西戎話,劉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但是下意識地認為一定是個十分重要的資訊,便用心記了下來。
連續的大雪無休無止,整個天彷彿都倒扣過來了,黑雲壓城城欲摧,叫人無端生出壓抑之感。
他裹緊了身上的披風在營中行走,遠遠看到有西戎將領喝罵著他帶來的副將,立即忍不住想上前說話。那些都是蜀王的嫡系部下,何嘗受過此等侮辱?!然而走了幾步又意識到可能是西戎有意的試探,終究還是止住了步子。
小不忍則亂大謀。
遠處有個士兵一路小跑著奔了過來,一直到帳門口才停下,原來是那個刀疤壯漢迎了出來,看到他這模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