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怕黑吧?”
“不,只是害怕孤單而已。”
'七'
晚自習直到九點多才結束,姜木眠和黛晗琳在晚自習前就去了雜誌社應付檢查人員。空蕩蕩的教室只剩下男生偏過頭看著女生奮筆疾書的身影。
“今天難得這麼發奮啊。”梁本初揉揉七牧的頭髮,撐著頭的左手袖子不經意間露出來的是一截白色的耳機線。
“還要留下來寫作業?”
“當然了,要是因為運動會受傷而落下課程,”七牧加快了答題的速度,“大師指不定要使用比開學時候威力更大的秘籍武功了呢。”
“欸,這麼說來是不是要誇獎你一番,比如這麼認真地趕作業結果是連一道函式題都做錯了。”
“哪裡哪裡?”
“喏。”男生的手指輕點在一道函式證明題上。
“好啦好啦,知道你理科好,”七牧關注到男生臉廓突然的僵硬,“好吧文科也好了不少。”
瞬間柔和下來。
“事實上當初要不是我不嫌棄你給你補習……”
“喂喂,不要損我好嗎。”
“本來就是事實啊。”
“明明就是……喂不要摸我的頭啊,會長不高的!”
“好了,送你回家吧。”
天已經完全黑了,濃郁得像化不開的墨水,連一絲輕描淡寫的雲都不存在。夜晚的天空和刻畫陰鬱的陰雨天有很大區別,當然也是存在於本質上的不同。七牧甩甩頭,想要丟擲腦子裡稀裡糊塗如同漿糊一般的思想,手指尖湧動著黑暗的潮汐不斷擴大,擴大。連天湧來。
“為什麼夜晚是黑色的。”
“經典的爵士黑。”
“相比較咖啡還要苦澀的味道,不像是陰雨天那種生硬拼湊起來的感覺。”
“像是忘記了放牛奶的黑巧克力嗎?”
“比黑巧克力更加難捱的樣子。”
梁本初走在外側,姜七牧貼著牆壁慢吞吞地挪動步子。大大的噴漆廣告伏在牆壁上像是恐怖片的場景,幸好不是黑燈瞎火的,儘管路燈的光不是很明亮的樣子,梁本初心想。暖黃色的燈光是黑白色底調上點染旋律的伴奏,摟住這有且只有唯一的光芒,就連飛蛾都懂得這個道理。
不尋常的形狀在看不透的漆黑濃墨中被極細地勾勒出來,好像加進了許多別出心裁的心思。七牧一點兒也沒有害怕的感覺,男生靠得近了一些。
走得很近了,梁本初才看出來是幾個人在打架。
“別打了。”
一個身影恍惚掉落了什麼東西,抬頭看向這邊男生髮出聲音的位置,顧不得有什麼反應趕緊跑掉了。
“真走運,竟然被跑掉了。”
梁本初拖著神遊太虛的七牧往前又走了幾步,才分辨出打架的是個男生,穿著寬大的淺黃色運動外套,應該是其他學校的學生。
“剛剛乾什麼要突然說話阻止呢,”打架的男生撿起掉落在牆角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