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頭別到一邊,強迫自己保持鎮定,“我不太關注你們這些大名人的八卦新聞。”
“是嗎?”他輕笑,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從椅子上扯起來,強迫她對上他的視線,“那我告訴你,七夕懷孕了。”
這樣近的距離,他的氣息縈繞在她的鼻尖,她覺得自己就像一隻擱淺在泥坑裡的魚,既回不去水裡又不能求個安樂死。
芮七夕懷孕了,她當然知道;他親口說出來是想要從她這裡得到什麼樣的反應她也知道。如果是那兩年他告訴她芮七夕懷孕了,她一定會使盡一切手段讓那孩子生不出來,可如今她除了沉默以外,給不了他任何反應。
那一年,看著班上男同學讓某個女同學懷了孩子,她便找到他胡攪蠻纏,讓他保證這一輩子都不會和別的女人做那種事情,他不理她她就一直追在他身後說。
正值週末,她從週六一直唸到週日,一遍接著一遍也不嫌累,直到他被纏煩了回頭吼了句“你要是再說,我馬上就上樓去找七夕。”她才終於消停下來。
那時候少不更事,以為他沒有拒絕便是答應了,卻原來是她自己太過天真。如今,他終究還是和別個女人有了孩子,她的心雖然沒傷,但卻徹底死了,死心了。
無聲的沉默之中,兩人的視線糾纏在一起,卻是相顧無言,最後他終於還是放開了她。
直到二樓響起關門的聲音,她才將心頭的萬千情緒化作一聲嘆息吐了出來,繼而把碗筷收拾了拿進廚房去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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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季節提了包和衣服袋子剛走到門口,一看是紀芸蓮,連忙接通。
“小節,先前忘了告訴你,我還給你們一人織了條圍巾,你和非寒的放在你以前房間的衣櫃裡。”
季節愣了愣,隨即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她折回去把手裡的東西放回沙發,轉身走到樓梯處,猶豫片刻,還是抬腳跨出了第一步。
和郗非寒在一起這兩年,她經常會過來看望紀芸蓮,但這段連線著她和紀司念諸多過往的樓梯,兩年來她卻從未敢踏足。
是的,她曾經在這裡住過。那時候為了纏紀司念,她三天兩頭跑過來賴著不走,紀芸蓮便給她安排了房間,並且就在紀司念房間的對面。
九年了,她終於還是踏上了這段通向過往歲月的樓梯。
走完最後一階,視線所及之處一片黑暗,她憑著記憶找到開關,將燈按亮後卻被入眼的景象震驚得膛目結舌。
二樓雖然打掃得非常乾淨,但和一樓比起來卻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牆壁有些斑駁泛黃,地板也有多處掉色,在昏黃燈光的映襯下,一切看起來都顯得極為陳舊。
季節抬手撫撫胸口,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這一層……竟然還保持著多年前的原樣!
心裡的五味瓶被打翻,酸澀苦嗆得讓她紅了眼眶。
這層樓所有的東西都雕刻著那一段年少輕狂的記憶,她從未想過自己還會再來到這個地方,更未曾想到紀司念會將這一切原封不動儲存到現在。
原本已經沉寂的心湖再一次泛起漣漪,搖搖頭,她努力壓下心裡的異樣情緒,快步穿過走廊到了她曾經住過的那個房間的門口。
做了個深呼吸,她伸手去開門,還未握上門把門卻從裡面被拉開了,看到開門之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紀司念似乎也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裡,臉上同樣有著驚訝,但不過片刻他就恢復到慣常模樣,微眯起眼睛冷冷打量她。
兩人對視片刻,她扭頭往對面望了望,待看到對面門上掛著的那個鈴鐺時終於放心,並不是自己走錯了方向。
“我是來……”才剛開口說了三個字腕間便是一痛,緊接著便被他毫不留情地扯進門去。
被他壓在門板上的那一刻,她似乎聽見自己骨頭被撞裂的聲音,來不及疼痛,他的氣息便在一瞬間包圍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紀大人就是想好好吃一頓季節做的飯而已,怎奈何季節不配合啊,非要鬧著一拍兩散。
關於那個孩子,我想不用我解釋是誰的吧?大家應該都知道。
還有關於那句“你最好不要選這個時候惹我發脾氣”我解釋一下,事情是這樣的:季節故意忘了司唸的生日,還把那一頭為他而留的直髮燙捲了(劇透),這兩件事都是因為郗非寒少爺,而且見面時季節又叫司念“紀總”神馬的,所以司念心裡難免有氣啦,但他又想好好跟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