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定。
除錯好情緒,她鼓足勇氣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接通,她剛準備啟唇喚他的名字,靳柏巖略顯急躁的聲音就自電波那頭傳來,“晚笙啊,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是在上課不方便接麼?如果是這樣,那我掛了,晚點我再打過來。”
“不是的,爺爺……”怕他掛電話,粱晚笙趕緊叫住了他,一著急,又叫錯了名字,她懊惱的直拍腦門,連忙改口,“柏巖!”
抿了抿略顯乾澀的嘴唇,她笑著跟他解釋,撒了個善意的慌,“我剛剛是在……在睡午覺啦,沒聽到。”
“沒打擾你上課就好。”
頓了頓,電話裡的靳柏巖接著道,“對了,你現在在學校嗎?我過來接你。我從家裡出發有一陣子了,還有十分鐘左右就到你學校門口了。”
聞言,粱晚笙頓時緊張的手心直冒汗,不免詫異的眨了眨眼,“怎……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靳柏巖不疾不徐的說,“幫你定做的婚紗做好了,剛剛從國外空運過來。婚紗店在第一時間給我打了電話,說是讓我們過去試一下。看看合不合身,或是有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他們好儘早做修改。”
粱晚笙瞭然的點了一下頭,“這樣啊,我知道了。不過,你不用來接我,我自己打車過去就好。我現在不……不在學校,在家呢,你不順路。”
遲疑了片刻,靳柏巖應允,“那好吧,那半個小時後,我們婚紗店見。”
“嗯。”
收了線,粱晚笙急得跟什麼似的,把手機往*上一丟,趕緊去浴室裡梳洗。
本來想回學校一趟,換身衣服,好像來不及了。
就算昨晚出來的時候,她洗過澡也換了乾淨的衣服。
可折騰了半宿,總覺得身上沾著不知道是顧之恆還是靳容宸弄上去的酒味,怪難受的,也是怕靳爺爺看出什麼。
不過,眼下時間緊迫,她也顧不上那麼多。
原打算用清水洗個臉,把頭髮梳一下就好。
畢竟這裡不是自己的地盤,東西不齊全。
結果,進了浴室她才發現,靳容宸這傢伙想得還挺周到。
盥洗臺上放著嶄新的牙刷和毛巾,顯然是幫她準備的。
也不跟他客氣,她撕開牙刷上的包裝,擠上牙膏開始刷牙。
匆匆洗漱完,粱晚笙攥著手機來到客廳。
她拿了包包就去門口換鞋,準備出門打車直奔婚紗店。
鞋子剛換好,手都還沒觸及門把,才放進包裡不足一分鐘的手機就又響了起來。
只當是靳爺爺催她,粱晚笙火速拉開包鏈,把手機找出來。
一看螢幕上顯示的是‘大灰狼’,只看了那麼一眼,她就果斷把手機調成靜音丟回了包裡。
開啟門,走出去,粱晚笙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靳容宸的家。
本來想結束通話算了,但轉念一想,如此一來,她不想接的目的就暴。露無遺。
那位少爺脾氣大的很,不止一次的表明最討厭別人不甩他。
她惹不起,躲著總行。
就算過後他追究責任,她可以說她沒聽見,他應該不能把她怎麼樣吧!
電梯下樓的過程中,手機一直在包裡響個不停。
任它響破了,粱晚笙就是裝作沒聽見似的不予理睬。
一想起昨晚他三更半夜不許她回學校,還吵著要吃她做的飯,她就打不打一處來。
可惡的傢伙,害她曠了一天的課,還好意思打電話過來!
這邊,容晟集團總裁辦公室裡。
靳容宸舉著手機,單手插袋,面朝窗外立在落地窗前。
從後面望過去,他身形修長,肩背挺拔,氣質卓爾,活似一尊精工雕塑。
在第十遍撥打某個丫頭的號碼無人接聽之後,他果斷放棄。
攥著手機往辦公桌前折回的途中,他英挺的眉上緊蹙的褶皺更勝之前。
涔薄的唇來回的抿著,他倒是沒急著發怒。
難道她還在睡?
這丫頭,是豬變得吧?
從凌晨四點睡到這都快下午四點了,睡多了腦袋不疼?
他一個上班的人都只睡了不到四個小時,她也好意思!
就是再困,也該起來把桌上的午餐吃了再睡,回頭把胃餓壞了怎麼辦?
中午興沖沖的趕回去,原是打算帶她吃頓大餐,再送她回學校。
結果見她睡得太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