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都西郊一處簡陋的客棧。
四樓東角比較隱蔽的一間雅間。
魏伍亭一襲藍袍,大步流星的走過來,推開門走進去,把親隨留在門外。
進去之後,他看到坐在窗子前百無聊賴倚靠在軟榻邊巴拉著蛐蛐籠子的珏侖。
“哎呀呵,滿京城的人都在找你,你倒好,跑這躲清淨了!”魏伍亭一邊玩笑著,一邊解開自己的披風掛在門旁的衣架上,走過去坐在珏侖桌子的對面,伸手拿桌上的水果吃:“這破地方你是怎麼發現的?要不是你給我寫信,告訴我具體的路線,我可來不了!”
珏侖白了他一眼,扔了逗蛐蛐的小木棍,伸手:“帶錢沒?”
“帶了,幹嘛?”魏伍亭一愣,吐掉嘴裡的水果,沒想到珏侖開口就跟他借錢。
“借我點,沒錢花了!”
“哎呀,你身上什麼味道?幾天沒洗臉了?怎麼鬍子都長出來了!”魏伍亭終於發現了珏侖的窘迫,絕倫面容憔悴,衣服好幾天也沒換了,頭髮亂糟糟的。
“別提了,你讓人先弄點菜,咱們先吃著,一會去泡澡!”珏侖說著,一臉的生無可戀。
魏伍亭搖著頭感嘆著,扔到手裡的蘋果,然後起身去門口,把錢袋子扔給親隨,吩咐了一番,又回來。
“哎,你說你怎麼混成這樣了,昨天我路過你家,可是還看見王府門口那一大堆送禮的人,烏泱烏泱的,你現在可是京城炙手可熱的人物了,你不該這麼狼狽啊!”魏伍亭都有些不敢相信。
“別提了,煩死了!要不是那些人,我還不至於躲起來!本來想著不回王府就算了,結果,我去辦差也不行,到哪兒都被人圍堵,真不知道我是炙手可熱?還是四面楚歌?”珏侖低著頭玩弄自己腰間的玉佩,說話都沒有什麼精神頭。
“我說珏侖……不對,誠王殿下,你這馬上就要做太子的人了,怎麼一點也不高興啊?”
珏侖抬頭看了一眼魏武婷,苦笑一聲:“哼,當太子有什麼好?”
他這種態度,魏伍亭都有點看不慣:“瞧把你得瑟的,當太子有什麼不好?那將來就是皇上啊!天下至尊啊!你想要什麼誰敢不給你?你想要殺誰?誰還敢活著?權力多大?多威風啊!”
“那照你這意思,當了皇上就是沒事搶別人東西,想殺誰殺誰啊?”
魏伍亭都不想理珏侖了,不耐煩的解釋:“我不想跟你抬槓,這種好事別人想上位都沒機會,你居然還不樂意?你不知道,明王現在都成啥樣了,他可是想當太子都想瘋了,這全京城的人都看的出來,可惜,還是你佔了先機!明王也只剩下羨慕嫉妒恨的份了!他要是看到你這不在乎的樣子,還不被你氣死!”
“二皇兄那麼想當,就讓他當好了,幹嘛非得選我?我不想當!”珏侖內心確實不樂意:“做九五之尊,有做九五至尊的難處,還有很多的不自由,這麼多年我都散漫慣了,可不想被權利束縛!”
“哎呦,我的好哥哥,你是不是傻了?那其他人有這想法,他也沒這命啊!我看你啊!還是玩幾天就回家吧,該幹嘛幹嘛去?老這麼躲著也不是個辦法!”魏伍亭勸他。
珏侖靠在窗臺那,身子往下挪了挪,更加的萎靡頹廢。
不大一會兒,廚房送了一桌酒席過來,珏侖放肆的吃了一頓。
酒足飯飽之後,他們兩個人就去到隔壁的浴室泡澡去了。
脫掉所有的衣物,把整個身子浸在溫暖的水裡,暖暖的感覺把那些不如意頓時清掃了一半,珏侖覺得整個人都放鬆了。
“你幹嘛不回家?弄得自己跟流浪者似的,我真是看不懂你,莫非是早些年你在外面生活,生活太艱辛,把你都餓傻了!”魏伍亭在一旁打趣他。
珏侖把毛巾貼在臉上,慢慢的訴說:“哎,你看看現在誠王府像個家嗎?亂糟糟,那些送禮的人也是,無論是禮品,女人,什麼其他玩意都往王府裡塞,這下好了,弄的跟農貿市場似的,本來就我和閆側妃兩個人過日子,也算簡單舒心,現在真是一塌糊塗了!弄得我家都不敢回!”
“你是王府的主人,你怕他們幹什麼?我都有點鄙視你了!”魏伍亭一些驚訝。
“我從小在外邊長大,如何管理這麼大一幫人對我來說是個難題!”
“閆側妃呢?”
“她倒是有一些手段,不過她那個性子太軟了,根本就鎮不住場面!”
“還是你的問題,乾脆啊,趕緊找個厲害點的正妃,把你的府邸啊梳理梳理,你現在處境看著表面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