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豐收碩果。
空逸又回到了皇宮的祭祀臺任職,雖然他的腿瘸了,但是又恢復了往日的神采,認真的收拾打扮了一番,又變成那個仙風道骨的俊美道士。
紫葉回了幽水城,護國公楊府的老夫人過世了,紫葉前去弔唁。
護國公府還是如記憶中那般的雄偉宏壯,只是物是人非,因為喪事,裡裡外外都掛了白布,氣氛低迷,一片哭聲浮起,顯得特別的淒涼。
紫葉陪著楊家的女眷們哭了一場,掉了不少的眼淚。
護國公府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了,楊文興被削了公爵位的繼承權,最近仕途也不順,整個人暗淡了不少。
他再也不是曾經那個滿面春風青衣飄逸的鄰家俏公子模樣了,他本人胖了很多,留了鬍子,眼神混濁,顯的老氣橫秋的,見到紫葉也沒有往日的高傲氣息了。
雪梅現在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是府裡一堆女眷裡模樣最水靈的,足以可見她生活的不錯。
洪氏似乎得了病,精神大不如前,眼神木木的,傻了一般,已經不太會認人了。
紫葉和楊文興並排站在二樓走廊上,看著進進出出的忙碌的下人,聊著一些近況。
“我大伯母,也快不行了,時運不濟,好好的一個家,都快倒了!”楊文興嘆息著。
“夫人好好的,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自從玉卿被從鄉下接回來,伯母一看她的模樣就發了瘋,後來竟……竟……趁人不注意,活活掐死了玉卿!伯母也認不得人了!”
“玉卿,玉卿模樣很慘嗎?”
“不成人樣!”
“她們這樣對她,你們就不恨明王嗎?”
“恨又如何?玉卿自己不爭氣,本來大好的前程,就這樣白白的葬送了!還連累了家裡,我祖母也被氣死了!哎…”
“你們不心疼玉卿,倒怪起她了!真是無情!”紫葉沒有遮掩,直白的表述著內心。
楊文興尷尬的笑笑:“像我們這樣的貴胄人家,家族命運的確看的比兒女性命要重一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兩人正說著,不遠處,走出來幾個俏麗的妙齡女子,都穿著孝衣,看打扮應該是小姐,紫葉不認識。
有一個女孩,氣質斐然,靈氣活現,特別的出眾,屬於人群中一眼就能讓人記住的模樣,很有特點。
見紫葉看她,楊文興解釋道:“你也覺得她很出眾,對吧?”
“她是?”
“她是我堂叔家的女兒玉沁,是這一波女孩裡最伶俐漂亮的,我伯父和叔叔們已經想好,要把她送進明王府去伺明王!希望她能給我們家族帶來好運!……”
“國公爺真是會盤算!此女如此出眾,他日必定有所作為!”紫葉說了一半,心想:“你們楊家也真是心胸寬廣,一個女兒被折磨死了,還要送一個進去,利益驅使,犧牲幾個女兒的命算什麼……既然你們如此周折也要和明王攀上關係,日後,那就別怪我不講舊情!…”
紫葉在國公府呆了半日,就離開了,既然已經回來了,自然要去故地重遊,給故人掃掃墓。
紫葉去了破廟,祭奠故人,與他們碎碎念又用去半日,後來又親自跋涉回去遠山觀看師傅,她已經有好多年沒有見過師傅了。
無為道長年紀大了,這兩年身體愈發不好,他操勞過度,殫精竭慮,乾瘦如柴,早覺自己時日無多,突然見到自己最喜歡的小徒弟回來了,內心十分高興。
遠山觀還是老樣子,看著依然冷著臉嚴肅無表情的清心大師兄和碎嘴的清水二師兄,紫葉覺得好親切,遠山觀就是她的夢裡水鄉,記憶中永遠的童年。
在遠山觀住了一夜,還是住在自己曾經住的藏書閣閣樓上。摸著熟悉的木牌書籤,紫葉睡的特別香。
這陣子她太累了。
午後閒暇時光,師徒兩個站在山腳下,看著遠處的群山和緋紅的晚霞,美不勝收。
“徒兒,你長大了!遠山觀再也裝不下你的心了!”無為道長肉有所思的說。
“師傅,我不該離開這裡的!現在就是想回也回不來了!走出山門,我以為我會擁有很多,現在才發現,失去更多!”
“有理想總是好的,你本來也不屬於這裡!人生就是這樣,有些人走了,有些人來了,誰又不是誰生命中的過客!珍惜眼下就好!”
“徒兒現在有很多事想不開!師傅,我該怎麼辦?”
“不去想!”
“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