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之後,紫葉和鹿聲離開了招弟的房間,往回走。
“招弟,她為何要自殺?”鹿聲看見招弟奄奄一息,蒼白著一張臉憔悴不堪地躺在床上的樣子,心裡莫名的不好受。
“哎,還不是因為你!”紫葉心情也有點兒凝重。
“因為我?”鹿聲似乎並不意外這一說法。
“她在深愛你的泥潭裡無法自撥,近期精神狀態時好時壞!前幾天,她突然求我,想讓我為你和她賜婚,我沒有同意,她就要死要活的鬧!我本以為她只是鬧一鬧,就派個人看著她,讓她在自己房間裡慢慢思過,過一陣子她想通了,也就沒事了!誰想的到,她居然割腕!要不是發現的及時,恐怕現在早就一命嗚呼了!怎麼就那麼想不開呢?”紫葉搖搖頭。
鹿聲陷入了沉思,沉默著。
“你不用擔心,也不用自責,不管她怎麼鬧,我是絕對不會亂點鴛鴦譜給你們倆指婚的,我知道,你心裡有一個阿語,再也裝不下其他的女人了!”
“多謝王妃體諒!”鹿聲弱弱的回覆。
“不過,我覺得,招弟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你多少也是要付一些責任的,解鈴還須繫鈴人,這勸解她開導她的事情,還是得你親自出馬,你要跟她好好溝通,幫她渡過這一關!”
鹿聲沉默著,招弟的執著確實也出乎他的意料,他從沒想過事情會發展成今天這樣!絕情的話說了又不是一次兩次,可是為什麼招弟就是不肯放下自己呢?自己真的有那麼好嗎?現在,居然鬧到連命都不要了,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對她?
“我聽王妃的,等她醒過來,我一定會把話跟她說清楚的!”
紫葉點點頭,讓他回去休息,不過鹿聲堅持要留下來照顧招弟,紫葉沒有反對,隨他去了。
兩天後的半夜。
招弟終於醒過來,當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燈火搖曳之中鹿聲的身影,此刻,鹿聲正單手支著頭坐在桌邊打盹兒,招弟開始恍惚,鹿聲怎麼可能在我的房間?她覺得這一切就是一場夢。
“鹿聲!”招弟看著他,輕輕呼喚著,她由於身體失血過多,極度虛弱,聲音就如蚊蠅一般微小。
鹿聲聽到了,瞬間睜開眼睛,看到已經醒來的招弟,趕緊動手給招弟倒了一小杯水,走到床前來。
“你醒了!先喝點水吧!”鹿聲一隻手去扶招弟。
“真的是你!”招弟頭腦清醒了很多,看清楚真的是鹿聲後滿心歡喜,不過此刻她確實太虛弱了,就連笑的力氣都沒有。
“確實是我!”鹿聲淡淡地回應,把水遞給招弟喝,招弟本來想接那個水杯的,可是,她試著抬手,除了感覺到左手的手腕撕心裂肺的痛楚,手卻沒抬起來。
“你別動,我餵你!”鹿聲輕聲地說著,把水杯舉到招弟嘴邊,小心的傾斜著。
招弟喝了一口水,眼淚就流下來了,這樣溫柔親密的場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真的會發生在她和鹿聲之間。
鹿聲放下水杯,來到床前,幫招弟整理被褥,然後坐下來,看著招弟,認真的問:“你真的那麼想嫁給我?做我的妻子?”
招弟點點頭,她不敢直接看鹿聲的眼睛,而是目光瞥向自己纏著厚厚棉布條還泛著血漬的手婉,慢慢地解釋:“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活著都覺得沒意思了!”
鹿聲低下頭,也看著招弟受傷的手腕:“你非得用這種方式嗎?”
招弟搖搖頭:“我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忘掉你?我之所以用刀子劃了我的手臂,並不是想逼迫你,我只想找一個解脫的方式,如果我死了,我就再也不會想你了,如果我死了,就再也不會有人再糾纏你了!這是對大家都好的結局!”
鹿聲沉默了,招弟說的話,字字都敲打著他的心,他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於冷血無情了。
許久,他緩緩開口:“你真傻,你以為一死就可以一了百了了嗎?你認為,揹負著你這條命,我鹿聲的下半輩子能過的安心嗎?你這到底是想給我找一個解脫,還是想再給我套一個枷鎖?讓我的下半輩子都活在愧疚之中?”
“對不起!”招弟的眼淚已經如雨落下,“我沒想到我的行為會對你造成如此的困擾!我真的沒有想那麼多!”
鹿聲抬起頭,看著屋頂,深深地吐了一口氣,片刻之後,繼續說道:“我已經辜負了阿語,我不想再害了你,如果你真的想要那個名分,我娶你!”
招弟聽到他說這話,兀然地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眼神堅定的男人,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