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葉自然聽得出來這老頭在諷刺自己,她微微一笑,站起身來,鞠躬作揖,然後唇齒清晰地答到:“既然這位先生,有如此雅興,那弟子就附和一首打油詩回敬一下您!請聽好:咳咳!”紫葉故意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大聲地繼續說:“灰毛白皮老妖怪,天下烏鴉聚會來,吱呀亂叫真難聽,只待白靈播天籟!”
“你,口出狂言,不尊師重道!”白袍學士怒指紫葉。
“哎?先生此話怎講?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有你這樣的先生才有我這樣的學生啊!咱們彼此彼此啦!”紫葉不緊不慢的懟過去。
空逸暗自偷笑了一下,看來今天,紫葉要把這幫老傢伙給玩壞了。
“你這丫頭,膽大妄為!儒子不可教!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另一位錦袍名士看不下去了,站了起來,指著紫葉的鼻子呵斥。
“這位先生說的對極了,尤其是這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簡直就是真理!你也可以回家問候令堂,看她對這句話有什麼感受?”紫葉毫不示弱。
“你,簡直無理,大家是交流切磋,你竟然牽扯我的長輩,士可忍孰不可忍!”
“就是,太不像話了!沒禮貌,沒規矩,沒教養...”人群議論紛紛。
這幫腐朽的老傢伙,一會兒說切磋學問不分輩分,一會兒又說什麼不尊師重道,說什麼都是他們說了算,這簡直是太不可理喻了,太腐朽了!紫葉心裡想著:你們為老不尊憑什麼要求我尊老愛幼?你們不是愛辯論嗎?那就辯吧!在北大,我參加了多場辯論會,一次也沒有輸過,我就不信我鬥不過你們這幾個老頑固!
“這小丫頭口齒伶俐,百折不撓,倒是個人才!我看了你們幾個老頭子,就算想倚老賣老也討不到什麼便宜!不如就原諒了小輩的無理,討論說點其他的吧!……”又一位白髮老者站了出來替紫葉說了一句公道話。
“先生說的有理,我們同為國人,自然不應該和小輩計較!只不過這個場景,如果轉換一下,如果你現在代表的是天雲國,你面前的這些人是外國使臣,如果外國使臣也是如此咄咄逼人,不講道理,羞辱我們,你也敢如此放肆直言嗎?”一峰大師突然開口,質問紫葉。
“清蓮雖為一介小小的女兒身,可是也是飽讀詩書,深受聖人名言教誨成長,忠君愛國,是每一個熱血青年都擁有的遠大抱負,如果真的有外國使臣如此不識大體故意找麻煩羞辱我們,我一定會直言不諱,勇敢還擊!這個是氣節!頭可斷血可流,氣節不能丟!咱們泱泱大國豈能向那些小國低頭?即使低頭也只能顯示我們對他們的寬容,而不是怯懦!……”
紫葉說了這些慷慨激昂的文字,忽然之間,現場的很多人開始點頭稱讚,微笑附和,現場氣氛突然變了。
紫葉好久沒有這樣暢快淋漓了,雖然現場激烈緊張,但是他喜歡這種氣氛,越是這樣的時刻,越能展示自己價值。
…………
雲都,中書令林府。
大公子住的齊賢閣,王阮坐在內室的梳妝檯前,正在挑選首飾,她下午要去參加一個命婦的聚會,梨雨站在她身後,幫她梳理髮髻。
“梨雨,最近我婆婆那邊有什麼訊息嗎?”王阮問。
“夫人已經在佛堂呆了三天沒出來了!說是這兩天要靜心參佛!吩咐府裡的人,都不要打擾她!”梨雨回答。
“那青鸞那邊有什麼訊息流出來嗎?關於護國公府那個丫頭的。”
“我向青鸞打聽過幾次了,聽她她那口氣,夫人對於林紫葉確實是青眼相待,有那麼一點心事,想去護國公府給她贖身,把她它變成林家的人!只是這林紫葉既無攀附之心,也不喜歡財物,夫人對於她的安排還是猶豫的!”梨雨頓了一下,小心的說道:“聽青鸞唸叨,夫人確實有意把紫葉納給大公子做妾!”
“啊!——”王阮拿金釵的手不小心被金釵扎到了。
“沒事吧!少夫人!”梨雨趕緊檢視王阮的手。
“沒事兒,沒有流血!”王阮神色暗淡,抽回了自己的手,“她不可以給子熙做妾,這個丫頭不同於別的丫頭,她很聰明也很睿智,婆婆那麼喜歡她,日後她若真的進了咱們公子的房,恐怕我這個正房夫人就要被她架空了!明明我是林家的長房大媳婦,可偏偏一家子人當我是透明的,沒有一個人重視我!這個時候,這樣一個女子進來,那我就徹底沒什麼翻身的希望了!”
王阮心裡很苦,她們王家祖上是商籍,雖說家財萬貫,可是商籍在天雲國是屬於比較低等的層級,大家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