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全身肌膚破裂,身體氣機都似乎出於一種崩潰的邊緣。
那悽慘的模樣,簡直比世俗的乞丐叫花子都不如。
可這一刻,沒有人敢發笑,甚至沒人敢出聲,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視在那一道萎靡在地的身影,心中已被無盡震撼所充斥。
誰能想到,在力量懸殊如此巨大的情況下,陳汐居然真的能擋住白驚辰的三拳?
而試問在場中的同輩子弟,又有誰能夠做到這一步?
白虹做不到,白雋做不到,白峮也做不到……
在場之中,或許只有那紫荊白家的一眾高層大人物能夠做到,可他們的力量和經驗,都要遠超於陳汐,不能相提並論。
是故,全場皆驚。
一片寂靜中,陳汐渾身顫抖了一下,一點點從地上艱難地爬起身子,盤膝坐地,再無動靜。
他的血還在流,汩汩瀰漫了一地。
然而他的脊樑依舊筆直,像蒼穹也壓不彎的頂天之柱。
白驚辰收攏氣勢,又恢復了那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只不過當目光望向陳汐時,也不由泛起一抹真正的欣賞驚歎之色。
他可是知道,自己這三拳有何等之重!
可陳汐居然能硬撼下來,這可是他之前也萬萬沒想到的,在他的認知中,陳汐若能夠擋下兩拳,已足以令自己刮目相看了。
而如今,陳汐所展現出的那一股精氣神,那一種鐵血和意志交織的戰意,已不是刮目相看那麼簡單,而是動容和驚豔。
這時候,白丞長老已親自出馬,驅散了那些紫荊白家的子弟,偌大的演武場上,重新變得冷清起來。
靈白他們想過來幫陳汐療傷,卻被白驚辰阻止,搖頭道:“讓他自己靜靜參悟,否則這一頓打可是白捱了。”
靈白他們見此,卻並沒有離開,而是靜靜守在了陳汐身邊,他們知道,這時候的陳汐,容不得有一絲的打擾。
兮兮也留了下來,蹲在地上,捧著小臉一眨不眨地看著渾身浴血猶若一尊泥塑雕像般的陳汐。
他的模樣很悽慘,身上傷勢更是觸目驚心,可兮兮卻感覺,這才是真正的男人!
白驚辰見此,笑了笑,和白婉晴一起離開。
“怎麼樣,憑他的實力,幾十年後能否打敗冰釋天?”白婉晴問道。
“很難講。”
沉吟許久,白驚辰才嘆息說道:“他的資質的確是我生平僅見,可惜修行時間太短了,而冰釋天已在道途上修煉了數千年,雖說只是一具分身,但卻比地仙九重境強者更強,陳汐想擊敗他,除非能夠在極短時間內發生蛻變。”
“冰釋天真有這麼厲害?”白婉晴皺眉。
“何止是厲害,那小子當年在天衍道宗修行時,就是卓絕無雙的天之驕子,只不過風頭都被卿秀衣給遮蓋住了,所以很多人都忽略了他的存在。”
白驚辰徐徐說道:“當他羽化天仙,抵達仙界時,方才展露出驚豔天下的資質,並且在短短時間內一躍成為仙界的風雲人物。這從他能夠獲得仙界符詔,以特使的身份下界就能窺出一斑。”
說到這,白驚辰想了想,笑道:“當然,如果陳汐能從這三拳中明白,該如何駕馭自身力量,或許能平添一些勝算。”
“但修為低淺還是掣肘他取勝的一個關鍵,對嗎?”白婉晴繼續追問。
白驚辰沉默了,半響才說道:“這便是我之前所說的,這小子修行的時間太短,如果能多給他一些時間,或許便能創造一個以地仙之姿擊敗天仙分身的奇蹟。”
“奇蹟?”
白婉晴怔了怔,皺眉思索許久,突然笑了,眸光湛湛,湧出一抹耀眼神采,“發生在他身上的奇蹟還少嗎?”
白驚辰哈哈大笑道:“也對,他能夠成為神衍山的傳人,本就是一個奇蹟。”
說著,他拍了拍白婉晴的肩膀,道:“放心吧,之前我那三拳,已清楚告訴他以後該如何做,憑藉他的悟性,不難勘破其中的關鍵。”
白婉晴點了點頭,突然道:“這次,多謝你了。”
白驚辰眼睛一瞪,笑罵道:“我是你哥,還用得著謝嗎?”
白婉晴笑了,像雨後綻放的嬌嫩花蕾,清美動人,挽起白驚辰的胳膊,笑嘻嘻道:“那我這輩子就賴上你了,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白驚辰又是一陣大笑,心中卻是不經意間想起了年輕時的歲月。
……
陳汐盤膝坐地,無邊的劇痛猶如潮水般從身體內外湧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