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了半晌,走到鳳漓身邊,在他面前跪了下來。
鳳漓握書的手捏得很緊,臉上卻不動聲色,靜靜瞧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人,說話的語氣依舊往日般帶著戲謔調笑,“娘子今日怎麼行起了這般大禮?悠著點,別閃了腰,以後於生育一事上不利。”
話雖這般說,心底裡其實已翻江倒海一般,怒火攻心,恨不得一腳踢過去,讓跪在自己面前的人醒一醒,這女人做傻事也得有個程度,不能事事都不管不顧。
她夜探天牢,敲門的牌子是他給她的梵天印。若不是正好顏淵巡邏路過遇到她,若是被有心人知道梵天印在她的手裡,她還有命回來麼?更何況,她啟用梵天印,卻是為了去探那個人。
跪在地上的阿曛,聽得鳳漓這般看似雲淡風輕的笑談,心裡似被捅了一刀那般的難受,相愛這般久了,他言語裡的情緒,她怎麼聽不出來。可事到如今,不得不硬著頭皮求他。
午後在雍華宮裡,胡月如和驕陽那般求她,相處多年的好友跪在地上求她出手相救,若她不為所動,不施以援手,她還是人麼?
她夜探天牢,也是想去親自確認一番,鳳泫是不是真的是西山之事的主謀。
若鳳泫是,她不但不會想著要救他,還會替鳳漓先給他一刀。
若不是鳳泫,以鳳漓的為人,遲早也會還鳳泫清白,那也用不著她出聲相求。
但她最擔憂的,其實是這中間可能出了什麼事情,讓情形變成了如今這般局面,才想著去親自證實一二。
許多事,她並未細細想。
直到今日午後,雍華宮裡得知鳳泫關入天牢一事之後,她坐在雍華宮的暖閣裡,一個人坐到了天黑。
腦子中在梳理著西山之行後所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比如鳳漓登基之後,對於先帝后妃的處理。以前世來看,鳳泫登基之後,尊養母趙貴妃為太后,魏皇貴妃也賜了魏太妃,得以在宮中頤養天年。這一世,這兩人卻不是這般的結局,趙貴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