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極為危險的訊號,不得不引起她的重視,不得不一查究竟。
所以才讓阿珂向宮中各處放出訊息,定在這日邀請宮中各位主子到蒹葭宮中小聚。
一番噓寒問暖之後,阿曛讓阿珂給各位端了茶來。
阿曛也接過一盞,拿起碗蓋浮了浮茶葉,啜飲了一小口,才笑道:“以各位姐妹來看,蒹葭宮的茶可還喝得慣?”
今日來的這六位,左手邊依次是寧賢妃、胡修媛、陳美人,右手邊依次是藍淑妃、李美人、甄才人。真是巧啊,前一世的仇人,竟在這一刻聚齊了,她想起前一世,自己幾乎就是葬身在此六人的聯手啊。再活一世,她以一敵六,如何在這一場蓄謀已久的圍獵中脫身而出,反敗為勝?
寧賢妃將茶盞放下,對眾人笑道:“這可是皇貴妃私藏的雪山女兒香,聽說是全雪山上就長在懸崖上有那麼一株幾百年的古茶樹,每年只產那麼幾斤,全進貢到宮裡了,宮裡也就獨皇貴妃這裡有,連咱們皇上的乾寧宮裡都沒有,如今皇貴妃拿了這茶來款待咱們姐妹,今日咱們姐妹有口福了。”
坐在寧賢妃對面的藍淑妃笑著接話,“難怪臣妾只覺得這茶入口後頓時齒頰生香,醇香久久不絕,回甘也比其他的要好很多,清清甜甜的,喝到嘴裡甚是舒暢,原來竟是雪山女兒香,真是大開眼界。”
“可不是麼,皇貴妃娘娘這兒什麼好東西沒有,就連這茶也是臣妾這等人聞所未聞的。”甄才人道。
“甄才人這是在埋怨皇上偏袒本宮,厚此薄彼麼?”阿曛望著甄才人,淡淡笑著,卻讓人感覺到一股內斂的壓迫感直逼得甄才人緩緩低了頭。
“臣妾不敢。”甄才人被阿曛的話噎得有些尷尬,忙望向藍淑妃送去求援的眼波。
☆、21臣妾知錯了
甄才人往藍淑妃遞的這一眼秋波並沒有躲過阿曛的眼。難怪小小一個甄才人也敢向她出招了,原來甄才人的後面站著的,卻是藍淑妃這個女人。
去年入宮的五個后妃中,鳳淵三公之一的衛國公之孫女胡月如也只是封了個從三品的修媛,其餘三人只封了個正五品美人的李陳二氏和從五品的甄才人,她們的父親在朝中都是官居二品以上的,獨獨這位藍採蘋,其父也不過是個從二品的翰林院掌院學士,但藍採蘋一入宮便封了個從二品的淑妃,足見鳳泫對於此人的器重。
阿曛細想一下前世,自己從未有一次與這位藍採蘋發生過正面的衝突,往往都是與其他女人之間發生了些不愉悅的衝突之後,鳳泫在左右權衡之下,將她一次次貶謫。阿曛並不認為藍採蘋是真的心善純良,但前一世,她還真是從沒有從藍採蘋的身上,找出任何的破綻和把柄來。藍採蘋在某些方面,竟是比寧賢妃還要沉得住氣的。
雖說阿曛如今是重生一次再世為人,前世十年冷遇種種磨難已經將她一顆嬌柔似水的心磨成了一塊又冷又硬的石頭,但阿曛清楚,現在,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之下的阿曛,實際上應該依舊是那種張揚跋扈的女子,看似溫柔似水,實則嘴利如刀,人不犯我時,我都要欺負一下弱小的,人若犯我時,那一定是要錙銖必較睚眥必報,將對方逼迫到牆角,欺負得跪地求饒的。
對付甄才人這種小家子氣的女人,她更是有的是手段。
阿曛露出一貫囂張的神情,聲音不怒而威,徐徐說道:“甄才人還有什麼不敢為的?本宮年初贈送的香囊你都敢讓皇上親自給本宮退了回來,本宮倒是很好奇,區區一個香囊而已,也不是什麼珍貴之物,甄才人若是看不上,大可以扔了便是,何必還差遣皇上為你特意往蒹葭宮裡跑一趟?”
話音剛落,甄才人噗通一聲跪在了殿中,一張素白的臉上早已梨花帶雨,不停地磕頭求饒:“皇貴妃娘娘饒命,臣妾知錯了,臣妾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差遣皇上,還請皇貴妃娘娘高抬貴手,饒過臣妾這一回,剛剛您的那句話,足以讓臣妾死十次也不為過啊。”
阿曛望著殿中哭哭啼啼的甄才人,轉頭看向寧賢妃,“寧姐姐你倒是評評理,本宮何時說過讓她去死的話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真真是要將一個迫害賢妃的罪名生生摜在本宮頭上麼?”
她前一世被從蒹葭宮貶出去的時候,詔書上有一條就是迫害賢良。
她當時還真是沒想明白,她雖說平時做慣了欺行霸市的勾當,但要真的說到“迫害”二字,她自認自幼的教養裡,為人需要良善,這一條最基本的準則,她還是沒有丟失的。所以,“迫害”二字,她以為不過是當時鳳泫隨便給她冠的一個理由了,如今看來,也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