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坐在車伕身邊的空處,右手緊緊抓著車邊的欄杆不鬆手。
鳳漓不由得覺得好氣又好笑。
“進車去。”鳳漓道。
阿曛搖搖頭。對車伕道:“啟程吧。”
車伕不動。
鳳漓見阿曛執意坐在車頭,也懶得理她,兀自掀了車簾子走進去,自己找了位置坐了,才搖了搖鈴。
那車伕見到拴在車頭的鈴鐺搖晃,這才驅趕了馬車往前走。
阿曛愣愣看著車伕,這才明白為何自己剛跟他說話,這車伕理都不理,原來竟是聾的。只能看見車頭的鈴鐺,才按鈴鐺的指令行事。
眼見著馬車往山下駛去,阿曛這才急了,“殿下,這是去哪裡?”
“回府。”
“殿下,能不能去山裡尋一尋煦哥兒啊?”
阿曛是追了那挾持了煦哥兒的馬車進的黑林,如今雖然在山裡遇到刺殺,又遇到趙姨娘,但煦哥兒至今生死未卜,她可不能就這麼離開,無論如何,得找到煦哥兒的下落才行。
阿曛這般問,車裡一點動靜都沒有。
阿曛只得又道:“殿下?”
車內依舊是靜默。
“殿下?”
“……”
阿曛悻悻起身,蹭到了車裡。
卻見車內,那人端坐在那裡,正閉目養神。
阿曛遲疑了片刻,在車內找了處地方坐下,離鳳漓遠遠的,柔聲道:“殿下,拜託你幫我進山尋一尋煦哥兒吧。”為了煦哥兒,給鳳漓下跪也是行的呀,阿曛想。
鳳漓一動不動,根本不被阿曛那柔得能擰出水來的聲音所動。
阿曛只得又往前蹭了蹭,“殿下?”
鳳漓依舊巋然不動。
阿曛將心一橫,乾脆坐在了鳳漓身旁,伸手扯了扯鳳漓的袖子,“阿漓……”
都快使上美人計了,阿曛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沒有底線了,怪只怪鳳漓這人實在是太難纏。誰讓她此刻有求於他?
即便如此,鳳漓依舊在哪裡閉目養神,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阿曛無計可施了,低頭望見鳳漓置於膝上的手。
極光潔溫潤的一隻手,手掌比自己大許多,指端修長,膚質細膩,骨節分明,實在是比女孩子的手還好看。
阿曛鬼使神差就抓住了那隻手,溫溫的,甚是暖和,隱隱能感覺到那手中蘊藏的力道。阿曛摩挲著那潤澤的手,只覺得那手指都是極為溫潤的,手感太好。
正待進一步摸下去,忽然感到頭頂的呼吸一窒,又是一股大力襲來,待阿曛反應過來時,她發現自己的背已緊緊貼著身後的車廂上,被死死困在了鳳漓和車箱的中間。
馬車昏暗的光線中,她雙手被束在頭頂,鳳漓貼得她又極近,就那般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乾燥的手指卻撫上她的臉頰,如同她剛才撫著他的手一般,眉毛,眼角,鼻樑,下巴,狀似無意,漫不經心。
阿曛不曉得原來這種摩挲其實是很撩人的一件事,要是她知道,借她一千個膽子她方才也不那麼幹。
他的手指停在她唇畔,摸索著她的唇,像心無旁騖地給一副絕世名畫勾邊。
阿曛的心像是被栓了一根極細的線,線的一頭便握著鳳漓的手裡,他的手指在她的唇邊有一下無一下的勾畫著,她的心跟著左一下右一下的噗通著,臉燙得怕是要跟那豬肝一個樣了,阿曛這般想象著自己。
鳳漓冰川一般的眼忽然深幽,阿曛心中沒來由的覺得有什麼不對,本能往後一退。身子更緊貼住車廂的那一刻,鳳漓的唇覆了上來。
阿曛那後知後覺的一聲驚呼被一點兒不留地封住,舌頭叩開她的齒,滑入她的口中。
阿曛傻眼了。雙手被高束頭頂,動彈不得。想要用腿去將對方踢開,卻發現對方似早已預知了她的下一步行動一般,抬腿將她的一雙腿控得牢牢的。
他每一步都優雅沉靜,力量卻像颶風,這樣的力道下,阿曛躲無可躲,藏無處藏,渾身力量似被抽乾一般,軟得不受自己所控,行到險處,幾乎逸出輕吟,幸好控制住了自己,但唇齒間卻含著沉重的喘息,在他放輕力度時,不留神就飄了出來。
緊握在頭頂的雙手被放開,他扶上她的腰,讓她更緊地貼靠住他,另一手撫弄過她的肩,一寸一寸,扶住她的頭,以勉她支撐不住滑下去。
他吻得更深。
她腦子裡一片空茫。似搖了一葉孤舟在茫茫大海中迷失了方向,深夜的海里,黑茫茫一片,寂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