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兄弟,反而被兄弟逼得無路可走。
天家那有什麼骨肉之情一說,當今的皇爺不都是從自己兄弟手裡將皇位搶到手的。當年午門之變,血流成河,先皇爺的好幾個兒子,都在那場午門之變中送了命,這位皇爺最終登臨寶鼎之後,大開殺戒,將先皇爺的諸位皇子中,但凡涉嫌參與午門之變的,都滅了門,那一場宮變,慘烈至極。
如今,她的女兒嫁了愚鈍一點的大皇子,倒是一件好事至少不會參與到宮變之中,也就能保全自己大女兒及兩個外孫的性命。
老太太想了想,道:“這件事甚是棘手。若是人品相貌,四皇子是沒得挑的,可能是我老了,許多事就比較猶豫不決,總覺得阿曛要是嫁過去,怕是不如現在活得自在開心。”
顧氏笑道:“原來老太太在意的是這個。”
“看到阿曛,我就想到了我那苦命的女兒。只可惜了那樣聰慧的一個人最後那樣的一個結局。”老太太道。說完,擦了一把淚,道:“其實在大姑娘和三姑娘的婚事上,我也是有錯的,沒能夠堅持不讓她們嫁入天家,沒能替她們做得了主,好在大皇子是個忠厚的,對敏姐兒也極好,那清河王就更別說了,斯斯文文的,才學好,人品也好,對淑姐兒更是好得很,這兩個倒是讓我放心的。”
顧氏安慰道:“老太太,兒孫自有兒孫福,說不定曛姐兒嫁給了四皇子,憑曛姐兒那樣的人品那樣的相貌,定能得夫君的衷心愛護的。”
老太太最終還是鬆了口:“也有可能。”陣呆扔圾。
顧氏得了老太太的準信兒,掉頭便喊了自家大姑娘回來,將這一番話說了一通,大姑娘簡敏也樂意做這中間人,掉頭便進了皇宮,面見了趙貴妃。這一層且按下不表。
且說阿曛回到聽雪樓之後,也沒閒著。明日裡就要去女學,琳琅雖然已給她備齊了各類用品,但阿曛還是不放心,一一驗過,方才在阿珍和阿珂的服侍下,洗漱一番上床休息。
躺在床上,阿曛卻是睡意全無。
左手腕處的燙傷,她一早醒來就留意到了,當時手腕處隱隱作痛,她一時納悶拆開紗布,便見到了銅錢一樣大小的一處燙傷,似乎起過水泡,但是被處理過,擦的藥膏的香味有兩種,她識得。
頭一種應該是那種比普通藥膏要好一些的燙傷膏,這種藥膏是黑乎乎的,但似乎塗在傷口上之後又被人擦去了,替換的是一種帶著淡淡的蘭花香氣的藥膏,雪白色的,半透明,阿曛一聞就知道這藥膏便是當年鳳漓給她塗在腿上的舒痕膏。
也許這種舒痕膏在宮廷中很普遍。阿曛想。
但手腕處的燙傷,其大小正好比她一直帶在手腕處的瑤光珠大了一小圈,其形狀跟瑤光珠一模一樣,她在昨夜撫琴時,卻是感到了瑤光珠的異動,而手腕處更是燙得厲害,自己莫不是被瑤光珠所傷?
昨夜那一群鳥被她的琴音給引來的,也是真的,瑤光珠又莫名其妙的將她燙傷,阿曛頓時有些害怕,自己都是兩次重生的靈魂,莫不是這世上的事竟有更多想象不的存在?
雖說心中存在著諸種疑惑,對正處於少女時期的阿曛來說,小日子該如何舒坦,她就如何舒坦。
次日便拿著簡老爹給的文書去了女學,入了天子班,阿曛本來就是來混一紙畢業文書的,所以於課業上毫無壓力可言,基本上都是得過且過混日子。
唯獨兩門課,阿曛才刻意花了不少心思。一是御,另一門便是射。
阿曛這輩子於騎馬和射箭這兩門極為實用的課業上,刻意下了不少功夫,在她內心深處,保命的本事比任何技藝都重要,而這兩門課業,才真的於她有用的。
京都女學的騎術課已並非單純的騎馬玩花樣了,女子早已開始組隊打馬球,由於阿曛騎術突出,很快便成為天子班女子馬球隊的核心人物。
阿曛幾乎每天下午都會與馬球隊的女學生們練一場馬球,將潞州的一些打法也貫穿在其中,比京都的女子打馬球又多了許多花樣和招式,常常為自己這一隊贏得不少分數,是以很快,阿曛在女學中於馬球一技上就出了名,連帶著天子班馬球隊也在女學裡出了名。
鳳字班的那些公主郡主縣主們不幹了。
鳳煌京都女學算得上是女學裡的最高學府,簡家的秀山學院雖在學術上一直遙遙領先,但充其量還是個私塾,而女學是官辦的。皇族中的公主郡主和縣主們,也在女學裡學習,只不過她們單獨編成鳳字班。
女學裡馬球一項是鳳字班的拿手戲,如今天子班來了一個簡曛,將天子班的馬球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