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的內蒙牛肉乾!”
夏秋不說話,只是突然安靜的抱著我,我繼續再喊要吃要喝我就真是個白痴了,美人在懷我只感覺一股悽清,我以男主角的姿態捧起夏秋的俏臉,皺眉問,“出什麼事了?”
夏秋的話像顆重磅炸彈,“我跟冬子……有緣無份。”
我頃刻間呆住了,我震驚於這個事實,傷感這份艱難的愛情,更憂傷我的口福從此慘斷。思及此,不禁覺得自己齷蹉,我對得起痛苦中的夏秋和楊冬子嗎,這個時候我還在想吃的,我還是個人嗎?
我決定放下貪吃的本性,充分盡職的做一個傾聽者和安慰者,儘量幫助夏秋減少痛苦。
那天晚上我和夏秋睡在一起,她跟我講述這段時間她回家發生的事,我看著夏秋的側臉,她的淚珠滑落到耳邊,香檳色的枕套一片溼潤。
夏秋的聲音裡滿是苦楚和絕望,“《秋天的童話》裡鐘楚紅說,戀愛一次,元氣大傷……我想,我已經快灰飛煙滅了。”
楊冬子和夏秋興沖沖的回老家談婚事,以為已經邁過了最難的坎,也就是夏秋媽。沒想到最終卻被絆倒在楊冬子爸爸這個陡峭的臺階上,再也爬不起來了。夏秋隻字片語,不願多談,可想而知那些場景和話語給她帶來的傷害。夏秋爸媽提出一個願望,希望兩家達成共識,他們覺得小兩口既然選擇在北京發展,房子是必需品,畢竟夏秋快三十歲了,再過兩年就要面對生兒育女這個問題,所以在夏秋爸媽看來,房子是這段婚姻一定要準備的,他們決定自己出一半,楊冬子家也出一半,酒席可以從簡,所有費用都均攤。原以為我不佔你便宜你也不為難的公平要求卻被楊冬子的爸爸一口否決,一開始只說沒錢,且態度不容商量。夏秋媽問他要是有困難可以說出來,大家商量著解決,甚至表態如果他們家困難她願意多出,性情乖戾的楊冬子爸卻突然一下跳了起來,當著眾人的面就要打楊冬子,好在被夏秋爸攔了下來,他對著楊冬子罵罵咧咧,“你長本事了啊,老子結婚的時候都沒敢要你爺爺多花一個子兒,你是要老子去賣血啊,找個年紀大的娘們兒,你還當個寶供著,你有沒有點兒出息!要想讓老子拿錢,門兒都沒有!”
膽小的楊冬子媽在一邊都不敢勸,楊冬子冷著張臉,看著自己的父親,“爸,你嘴巴乾淨點!”
楊冬子爸怒目圓瞪,“老子為你好你還不識抬舉!”
夏秋哪裡見過這樣粗劣的人和這樣滿是羞辱的局面,大腦一片空白,楊冬子一把拽著夏秋的手,只不過還是沒搶過夏秋媽,夏秋媽氣的直哆嗦,拎起小包拉起夏秋就走,“你看看,這就是你要嫁的這家人,就這種素質你受得了嗎?”
楊冬子爸喝了口酒,撈起袖子,手指著夏秋媽,“你別走,說誰呢你,在單位混的人就是不一樣啊,罵人不帶髒字,我呸,還不是纏上我兒子!把我兒子騙到北京誰他媽給我養老啊?”
一向好脾氣的夏秋爸再也忍不住了,“誰纏誰了,你這個無賴!楊冬子,你……你管好你爸那張嘴!”
夏秋爸氣的話都說不利索了,楊冬子憤怒至極,“你是我爸嗎,你這是在毀我你知道嗎!”
膽小的楊冬子媽按理這會兒該勸勸了,沒想到她卻對楊冬子說,“你怎麼這麼跟你爸說話?”
楊冬子爸更提氣了,氣焰囂張的咧著嘴衝夏秋爸吼,“你說誰無賴,你剛才說誰呢?”
身為老師的夏秋爸被逼的豁出去了,“說你呢!就說你怎麼了!”
場面一片混亂,差點打了起來。夏秋在嘈雜的那一刻,突然覺得她堅持的愛情在父母因為她而備受羞辱的場面前不值一提。
我頭痛欲裂,不敢相信夏秋會遇到這樣的事情,更不敢相信楊冬子那樣可愛燦爛的男孩背後有這樣一個令人絕望透頂的家庭,小時候捱打,長大成人後直接變成致命打擊。夏秋停止了哭泣,聲音低的彷彿是自言自語,“我只是覺得冬子太可憐了,真的太可憐了!”
我拍著夏秋的肩膀,“弄成這樣的局面誰也沒想到,有些東西不是我們可以預料到的,尤其是人心,我們沒有看透的能力,人跟人畢竟不一樣。”
夏秋點頭,“我只是覺得對不起我爸媽,對不起冬子。”
我長長嘆了口氣,“我以前那麼勸你媽,現在我才覺得我們都太天真了,你們不是輸給了愛情,而是敗給了出身,門第之見,並不只有物質的差距,更多的是家庭環境,觀念,人的素養,你覺得正確的,在人家那裡可能是可笑的,你覺得錯誤的,人家卻認為是不可改變的真理,這才是門第差距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