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後者,就有些邪門了。
不過按照他們當初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架勢,她覺得,前者更為的不可能。
這兩者比較起來,她還是傾向或許是易宿的人馬,先一步的到達了她們的犯罪現場,還把現場給收拾了?
究竟是怎樣,鍾離嫣不得而知。
更令她覺得無奈的是,自己與烏金早已經忘記了當時,可以通往回去的道路的那個方向,也就是那波殺手倒地的地方,就算是她已經很努力很努力的銘記了,也毫無用處……
只不過,這樣的情況,或許還更好一點?
當時的烏金,許是因為怕有後敵,或者是因為她被偷襲的緣故,竟沒有來得及撿把趁手的武器。
不過,即便他撿了一把神兵利器,卻清楚敵人的強大,讓他雙拳去敵四手,她還是無法安心,更何況是如此……
所以忘了方向,可能於現在的她們而言,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若是在彈盡糧絕,或者易宿找到她們之前,能夠找到回去的路,並且沒遇到那些殺手,那麼,就算是她們運氣好,若是別的狀況……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無比惆悵的嘆了一口氣,蹲到了戰利品旁,檢查了一下竟被烏金隨意拋棄在地上的一隻水袋子,卻發現它裡面竟是空空如也……不由得暗覺奇怪的看向烏金。
接收到鍾離嫣的疑惑,烏金也愣了一下,一片溫柔的神情,突然之間變得很嚴肅。
他說,今日在收穫了這條青蛇以後,便照常的去到水潭那打算為她蓄水,卻發現那裡是一片前所未有的寧靜,寧靜到感覺詭異的他,不動聲色地趴在高處探望了一下,察覺到水潭邊溼漉的土地上,有幾道明顯的鞋印子,而靠近水潭邊緣的沙地上,卻沒有絲毫的痕跡。
他平日裡雖然笨了些,卻也不是傻子,能造成這樣現象的,除非是那人會飛。
即使是風沙自然會將印子泯滅,卻也需要半個時辰,或者一股龍捲風的工夫,而風平浪靜的周圍,根本沒有經歷過大風摧殘的痕跡,顯然是剛剛才被人刻意抹去的,大約,是那幫殺手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行跡,並且,恐怕此刻都還在那附近守株待兔,所以,他就連水都沒裝就跑回來了。
聽了烏金的話,鍾離嫣對他刮目相看的同時,那些本來還覺得並沒有那麼急的想法,現在才知道,已經刻不容緩了。
將心中所想,訴與了烏金商量了一下後,二人便收拾好了行囊,聽天由命的朝著某一處方向走去。
一開始,她這樣胡亂走著,心裡甚至還有些害怕,不知道會不會就這樣一舉,便走回了一開始那一地殺手的地方?
然而事實證明了,兩個路痴的相結合可是很可怕的。她的這種擔心完全是多餘。
按照原本的計劃,是努力朝著一個方向走的,途中卻總是會出現意外打亂了二人的計劃。
比如,一塊突如其來就擋住去路的巨石,後面卻是一個見不到頭的上坡,又比如,一窩鍾離嫣最為害怕的沙蠍,在老巢中霸道橫行……
只不過是稍稍偏離了一點軌道而已,一番遊走下來,兩人卻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
就算當時記住了那裡,並且按照那個地方走去,鍾離嫣想,她們最終,也還是會偏離正軌,去到別的地方的。
不然,剛開始的時候,她們就沒法做到可能其實就只是在一片地方,鬼打牆似的繞了那麼多遍了……
捶了捶酸澀不堪,好像已經不屬於自己一般的兩條腿,與烏金走了許久,路過一塊巨石便停下來歇歇的鐘離嫣嘆了一口氣。
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究竟要持續多久呢……
“給。”憂慮間,突然一隻手橫在了自己眼前,是一臉笑容的烏金,將水遞了過來。
這一瞬間,忽然心中的難過消散一空。
其實仔細想想,自己也還沒有那麼悲慘吧……
負面的情緒在鍾離嫣就是這樣,來得快,去的也快。
很快,接過了水袋抿了一口的她笑笑,重新振作起來。
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卻尋不見了烏金的人,只剩下了肚子上一件蓋得牢牢的夜行服。
餘光不經意的一瞥,便發現了一根突兀的木枝。
這是每次烏金在她或昏迷或沉睡外出時,都會留下的暗號。
只是,自認為很聰明的烏金並不知道,每次他留下來的字眼,在被她看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