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嫣兒和皇太后譚雨荷總共也沒有見過幾次,甚至幾乎沒有單獨說過話,這時候皇太后召見她,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呢?
想到那一位是泰子煒的母親,鍾離嫣的心情總有些莫名的忐忑,連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
“總有種醜媳婦見公婆的感覺,真是的!”嫣兒忍不住咕噥了句,小臉不可抑制地發熱了,簡直緊張得不要不要。
可想想嫣兒又覺得自己想多了,她和泰子煒的關係從來不曾公開,也沒有人知道,皇太后召見她肯定不會是因為這個的!
鍾離嫣按捺住‘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的心臟,規規矩矩地給皇太后請安。
譚雨荷卻沒有馬上叫她起來,反而微微眯起眼,認真打量著她,許久不語。
尷尬的氣氛瀰漫開去,嫣兒覺得奇怪,卻不敢抬頭去探究上座的人是怎樣一個心情?
就在她以為皇太后真要她半蹲到天荒地老時,冷冷清清的聲音才傳來:“抬起頭給哀家看看。”
鍾離嫣依令抬頭,正對上譚雨荷冰冷的視線,像是對她厭惡到極點了一樣。她心頭一驚,想不明白自己都做了什麼讓這位貴人厭惡的事情?
這時,皇太后再次發話了:“長得倒是很標緻,怪不得迷住了那麼多男人,就連哀家的君兒都被你迷得暈頭轉向呢!”
鍾離嫣再次被驚住,眼珠子都不會轉了,幾乎有些失禮地看著譚雨荷。
譚雨荷見狀便嗤笑一聲:“哼!你以為你們瞞得夠嚴實,哀家就不知道了嗎?君兒可是哀家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他想的是什麼,可瞞不過哀家。”
鍾離嫣被一陣搶白,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確實,她和泰子煒都沒有刻意隱瞞過,甚至有幾次泰子煒還明目張膽地幫她,也是在外人看來泰子煒太過於冷血無情,所以才沒有人把他們湊對,但不代表不會有人發現,比如眼前這一位。
“連皇上都要誇一句能說會道的,怎麼到了哀家面前就不說話了呢?”
皇太后涼涼的聲音傳來,聽得嫣兒一陣頭皮發麻。對方明顯不喜她,她還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總不能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勾搭你兒子的,我馬上離開他!’
真這麼說了,不等泰子煒掐死她,她自己都得抽死自己了。
心中喟嘆,鍾離嫣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討好眼前這一位,張張嘴,正想說話時,就聽見下人來報:五王爺求見!
屋裡的兩人皆是一驚,抬頭對看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泰子煒這時候來做什麼?
泰子煒進屋看到鍾離嫣後,一張冷臉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上前給皇太后請安後就直白地問:“不知母后緣何召鍾離嫣進宮?”
譚雨荷被問得一愣,隨後忍不住瞪眼去探究泰子煒臉上的神情,可她註定要失望的:泰子煒什麼表情都沒有。如果不是她確定對方喜歡鐘離嫣,她都要懷疑對方真的冷心冷情。
畢竟除了泰子煒,沒有一個男人叫自己喜歡的女人還直接叫全名的。
“哀家想見見她,不行嗎?”皇太后反問回去,目光冰冷,很不滿自己的兒子為了一個女人頂撞自己,尤其這還是個自己完全不認可的女人。
泰子煒神色自若,不冷不熱地應:“可以,不知道母后什麼時候看滿意了,兒子就帶她回去。”
鍾離嫣倒抽一口氣,雖然她猜到了泰子煒是來‘救’她的,可她沒想到的是男人竟然敢那麼直接地要人,真的一點都不擔心皇太后發火嗎?
譚雨荷果然臉色一變,眼看就要發火時,泰子煒又淡淡地說道:“母后該知道,不管兒子選擇誰都與您的期盼毫無關係,您還是別想太多,安享晚年,不然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可就別怪兒子沒有提醒您了!”
雖然泰子煒從來都對皇太后想要親兒子奪位的痴心妄想不置與否,但也沒有像今天那麼強硬地表現出來,甚至到最後連威脅都用上了。
譚雨荷的震驚可想而知,嘴唇都氣得打顫,可像譚雨荷這種坐到了那麼高的位置的人,就算再生氣也會理智地去分析:泰子煒絕對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種話的,難道她的兒子知道什麼她所不知道的事?
皇太后一時無言,微眯起眼,先看了鍾離嫣一眼,輕蔑地轉開,又將目光放在泰子煒身上,放軟態度,柔聲說道:“不就是一個女人,君兒若是實在喜歡便收房了,母后也是關心你才會宣她入宮看看,你為了這點小事就同母後置氣,可不是叫母后心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