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厲氏苦苦勸導中還帶著莫名的優越感,嫣兒就更加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她哪裡猜不到厲氏此時的心思:無外乎認為她的侄兒是個寶,而她鍾離嫣只是個娘死爹不疼的賠錢貨,要不是走狗屎運弟弟當了個大官,她什麼都不是,當然比不上厲濟才啊!
這時候鍾離嫣就想問一句了:“如果她真那麼‘不值錢’的話,那對方幹嘛還要死乞白賴地給她說媒?”
鍾離嫣最終沒有那麼直白地對厲氏無禮,但還是隱晦地表達出自己的決心:“謝謝嬸嬸對嫣兒的關心,嬸嬸說的擔憂嫣兒都知道,只是嫣兒真的無意成婚,至於厲家三公子,還是另擇良配比較好。”
眼看厲氏還不死心想繼續遊說,嫣兒又不冷不熱地補充了一句:“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三公子應該是厲家庶出吧?!”
厲氏面色一僵,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別人都是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現在厲家想來攀她的親,別說叫個門當戶對的嫡長子出來,但也不能讓個庶子來羞辱她吧?
即使嫣兒並不在意這些,但她也知道如果她真答應了這門婚事,今後她在鍾離家就徹底沒有地位了,哪家願意要個‘自甘墮落’的女兒,而在孃家失了勢的女人在婆家可不就是任人宰割嗎?
厲氏口口聲聲說為她考慮,卻是想拿捏住她,就不能怪她直言不諱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也實在沒有什麼好再說下去,鍾離嫣抬眼看了下窗外,客氣道:“現在時候也不早了,嬸嬸如果沒有別的什麼事,還是請回吧!”
在一旁伺候的念兒見狀忙走上前做出請的姿勢,“二夫人這邊請!”
明擺著送客的意思,厲氏就算再厚臉皮也不好意思來著不走,只狠狠瞪了眼趕人趕得比嫣兒還積極的念兒,氣沖沖地走了。
念兒不以為意,等人走出碧落院時還衝門口‘呸呸呸’了好幾聲,說是要去去晦氣!
從得知厲氏來意,念兒就開始暴躁了,也是嫣兒才有這個耐心和對方虛與委蛇,有好幾次她都想幹脆告訴厲氏她的主子早被五王爺預定了,你們這些小雜碎也敢跟五王爺搶人,是不想要小命了嗎?
只是兩位主子明顯對雙方的情意三緘其口,念兒一個小婢女也不敢隨便亂說,只好自己憋著,直到厲氏走了才沒好氣地抱怨幾句。
鍾離嫣聽了就覺好笑,揶揄道:“她給我說媒你氣憤什麼?莫不是某人春心動了,怪二嬸嬸沒給她介紹介紹?”
念兒的小臉一下子憋得通紅,急忙爭辯,“奴婢才沒有呢!我只是覺得這二夫人以為自己是誰呢?就想拿捏主子您的婚事,還真當您好欺負嗎?
哼!要是王爺在這裡,絕對會直接把人拖出去重打幾十下板子,也好給她長長記性,知道自己的本分。”
聽到念兒提起泰子煒,嫣兒有片刻晃神,但很快就正色地說:“我跟二嬸嬸幾乎沒有交集,而且在二叔回國都之前,鳳澤就已經當上了兵部侍郎。”
“哪又怎麼樣?”念兒一臉迷糊,完全沒有領悟嫣兒話裡的深意。
嫣兒只好進一步解釋:“在外人看來,我的聯姻優勢從二叔回國都後並沒有發生明顯變化,二嬸嬸卻隔了那麼久才找上門,我才不相信她是突然想通的呢!你幫我查查,她來碧落院前都見過誰,如果能夠連她們的談話內容都打聽到就更好了。”
念兒呆滯了將近一刻鐘才完全領悟嫣兒話中的意思,而後又震驚又崇拜地看著嫣兒,驚歎道:“主子您好厲害喔!僅憑二夫人的三言兩語就能猜到那麼多事,要是讓奴婢一個人想,肯就是想破腦袋也猜不到二夫人這是被人慫恿的,您真是神了……”
聽著念兒喋喋不休的誇獎,嫣兒忍不住紅了臉,連忙說道:“你還是先別誇我了,我這只是猜測,真憑實據什麼的還是需要你幫忙。”
念兒立馬站直身體,表示得令,“主子放心,奴婢最擅長地就是打探訊息,您就放心地交給奴婢吧!奴婢保證把那些銅牙鐵齒都撬開了!”
先不說念兒那頭都得到了什麼訊息,鍾離嫣打發了個厲氏卻發現自己的生活並沒有恢復平靜,因為第二日鍾離老太君就找上了她。
自從鍾離嫣拒絕幫老太君毒死孫氏後,兩人基本都處於相看兩不見的狀態,難得鍾離老太君召見,就算她心裡再不樂意,也得去給老祖宗請安。
鍾離老太君韓琳琅是武將世家出生,說話也直來直往,見了她當即就問:“聽說你嬸嬸給你介紹了一門極好極登對的婚事,可你卻看不上人家的庶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