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兒不知道嫣兒昨天遭遇了什麼,但嫣兒明顯整個人都不在狀態,她還是很擔心。
孫氏在一旁聽了卻嗤笑出聲:“喲?嫣兒你現在可真是精貴著呢,不過是被父親打了一巴掌就急急忙忙地請御醫,是生怕鬧得別人都不知道你鍾離嫣是因為什麼捱打的嗎?”
嫣兒定定地站了好一會兒,渾噩的腦子才理清一點思緒,冷眼撇向孫氏,淡淡地說:“今日之事還未有定論,夫人現在就想定我的罪也未免操之過急了吧?畢竟……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昕月你應該是最清楚的。”
眼珠子最後落在了鍾離昕月身上,極具暗示性的話讓鍾離昕月一下子慌了,根本不敢和嫣兒對上,慌忙地說:“姐姐在胡說什麼,你和金二公子的事,我又怎麼會清楚?”
“就是!你自己在外面惹了一身騷,不好好反省反省,還想把髒水往我們昕月身上潑,我告訴你,我可不答應!”孫氏見自己女兒被質問,一馬當先擋在了鍾離昕月面前,潑辣地衝嫣兒罵道。
嫣兒反應平平,只是又看了鍾離昕月一眼,就帶著念兒回自己的院子。
念兒一回到自己的地盤,就開始氣急敗壞地大罵起來,“大娘子,剛才您怎麼能任由那些人這樣羞辱您呢!您難道就一點都不生氣嗎?”
“生氣有什麼用?”嫣兒不冷不熱地應了句,在唸兒跳腳之前,擺擺手,示意對方在她面前坐下,才說:“你先跟我說說,那個金二公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今早上我沒回來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念兒瞪眼看了嫣兒一眼,確定對方是真的不知道金二公子的事,這才將儘早上的緩緩道來:原來這位金二公子名叫金銘,是金員外的二兒子,金員外被人稱作員外爺,但實際上就是一介富商,前些年靠著倒賣一些古玩意發家致富就捐了個官來做,之後卸任了就被人尊稱一聲員外爺了。
金員外年輕的時候大公子意外身亡,年近五十歲的時候才老來得子,就是這位金二公子了,平日裡金員外幾乎沒有把孩子寵上了天,真是要星星給星星,要月亮摘月亮,因為錢權不分家,金員外平日裡沒少結交權貴,勢力很大,就算是普通的世家子弟都不敢招惹金二這個出了名的紈絝子。
金二平日吃喝嫖賭欺男霸女的事情沒少幹,名聲早就臭得一塌糊塗,偏偏金員外還不自知,一心想要給兒子攀一門真正的望門貴族,而如今竟然吃了雄心豹子膽敢跑來鍾離侯府提親。
來的還不是媒婆,就是金二本人,一點禮數都沒有,上門連向長輩行禮都不會,大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就自發自覺地支使下人上茶,末了見上茶的丫鬟姿色不錯,竟然還當眾調戲起那丫鬟,但是可把鍾離侯爺氣得吹鬍子瞪眼。
要不是鍾離侯爺自持身份,早就亂棍將人打了出去。可金二這人也真是夠奇葩的,上門提親,什麼聘禮都沒帶,拿著一件女兒家的小衣,硬是推說這是嫣兒的,因此就說要娶嫣兒了!
鍾離侯爺雖然在朝中官職不大,但好歹是有爵位在身的人,哪裡受過這樣的怠慢,當即就把金二給哄了出去,但明顯氣沒消,這才逮著嫣兒來撒氣的。
鍾離嫣聽完前因後果,頓時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你知道這個金二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嗎?”怎麼就忽然賴上了她呢?
念兒搖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聽說昨日的賞春宴金二公子也去了,會不會是那時候他看到了大娘子,驚為天人,所以……”
鍾離嫣拿這麼天真的念兒沒有辦法,沒好氣地反問:“別說昨天我根本沒有見到這個人,就算是昨天的面,他可能有我的小衣嗎?”
念兒愣了愣,像是才想到這個問題,忽而皺起眉頭,看著嫣兒,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大娘子昨日沒有回來,會不會是……”
看見鍾離嫣的臉都黑了,念兒趕緊閉嘴,連忙道歉,“大娘子,對不起!我只是,只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鍾離嫣也不忍心為難念兒,便又原原本本地將昨日鍾離昕月是如何把她推下山崖,言展又是怎麼救了她的事情重複了一遍。
念兒聽後義憤填膺,就差沒有跳起來破口大罵:“那個二娘子平日看起來溫和善良的,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心眼壞透了的人,真是氣死我了。”
鍾離嫣好笑地看他一眼,反問:“我都不生氣,你氣什麼啊?”
念兒瞪眼,“大娘子,您怎麼可以不氣呢?難不成您真要看著她們這樣欺負你?”
嫣兒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