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英明……”就在孤袁帝說話之時,當年的帝王之氣若隱若現,令得在場眾臣低下頭去瑟瑟發抖,亦有不少大臣雙眼放光,為了重新恢復昔日光彩的陛下由衷的感到高興。
不管下面的大臣思想如何,孤袁帝的目光照常在神色各異的眾人臉上一一劃過,在看到某一兩個物件沒有再作出什麼特別的舉動時,臉色又放寬了一些。
“你們當中,有著不少當年追隨先帝的老臣,定是會銘記當年先帝開闢王朝時所受的困難,定當以身作則,成為眾大臣的楷模,這點朕自然是不會擔心,倒是要提醒一下有些剛入朝廷的新人,你們能在自己的位置上兢兢業業,朕自然會加以封賞,但若是有任何失職越職的行為,最好在家中日日祈禱,不要被朕查出……”
說到這裡孤袁帝的話音故意一頓,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們:“朕既可以令你們身居高位高高在上,自然也可以輕而易舉的叫你跌下懸崖粉身碎骨……希望你們可以銘記於心。”
那股強大的威壓,令不管是先帝舊臣還是新官,通通出了一腦門的汗,紛紛暗想著,如此直白的話,也就身為當今天子的他敢說了……
“行了,”在放寬了臉色後,孤袁帝起身,“郝駙馬從慶州奔赴回來看望公主後,當地安撫災民的官員卻出了岔子,過幾日朕就要親去檢視,看看到底是哪些官員們缺德敗壞,竟然敢剋扣賑災,挪用公款……”
還有這等情況?
一瞬間,眾大臣們皆是錯愕地看著孤袁帝,眼中詫異之色閃爍。
孤袁帝認真的神色,則告訴他們一個事實——
不僅有這樣的情況發生,還傳到了聖上的耳朵裡,看陛下如此重視的模樣,看來那兩個官員,是小命不保了……
說完以後過了很久,孤袁帝的神情依舊冷漠。
雖說原本並無將動向告訴朝臣的打算,如今既已脫口,他亦無所畏懼,更是好奇著,朝中是否會有人通風報信?
當然了,那種情況最好不要在他眼前發生。
若真的有人敢在虎口底下拔牙,他會毫不留情的一併查辦。
在被公公攙扶下去之前,孤袁帝冷冷的掃視了下面正在議論紛紛的眾大臣一眼:“關於小嚴將軍可能造反的謠言,從今往後不許再論。”
對孤袁帝的離去,一眾大臣皆是恭敬地行禮,唯有吏部尚書一人在鞠躬之時,暗暗瞪了鍾離世忠一眼。
僅透過餘光便捕捉到了方若林的小動作的鐘離世忠,卻沒有將他的不懷好意放在眼裡,目光看向那個昔日一直存在,今日卻意外空缺的,屬於泰子煒的位置,心中隱隱的生起了一絲擔憂……
“您這話說的就不妥了,陛下的行蹤隱蔽,往常皆是隨著喜好來的隨心所欲,我等不過是身為臣子,又怎會輕易得知呢……”
“哼,”方若林冷哼一聲的同時,狠狠拍向了自己的腿肚子,“明明是讓陛下檢視將軍當初所犯下的罪,陛下卻記起了嚴南巡撫的昔日之罪,還扯到了結黨營私之上……往日以來怎麼沒見他那麼好的記性?依我看,陛下根本就是在包庇那個泰子煒!”
見方若林氣得臉色鐵青,一旁的大臣忍不住勸解道:“大人,大人?對陛下不敬的話可不能亂說……陛下今日不動聲色的訓斥了諸位大臣,卻只是輕輕的罰您閉門思過,想必還是在護著您的,至於嚴將軍的事,大人也不必那麼生氣,陛下他這麼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只不過下官也有些好奇了,大人與那泰子煒,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大人為何今日在朝廷上,要一直針對他呢?”
“我……”
對上了身旁大臣那雙充滿著好奇的目光,一時間的方若林有些語塞。
“本官這還不是為了陛下!”
停頓了許久,他才匆匆擠出這樣一句話來,說著方若林調轉過頭去,怒氣衝衝的看向馬車外面。
“泰子煒泰子煒……本官還真就不信了,他真的人如其名,有那麼的清廉!”
說著方若林負氣的背過身去,一句話也不說,看著他憤怒的背影,另一位大臣便有些著急,他的一雙眼在眶內骨碌碌地快速轉悠著,使勁地想法子,卻在不經意的瞥見到一位跪在路旁的容貌清秀的少女時,目光中閃爍出了不懷好意。
“大人別急呀,您看那……”
說著那位大臣扯了扯身旁之人的衣袖,令方若林不悅地轉過頭去,煩躁地看向他指尖所指之處,在瞥見到那一抹身影時,眼底稍稍浮現上些詫異。
“你是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