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的手,儘量不要露出來。咱們都是沒做過粗活兒的人,很容易就被人看出來,而且這點是怎麼也裝不像的,只能瞞一時是一時了。”紫黛拉起她的手,微微笑著叮囑她,卻一下子摸到了她手上的繭,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鍾離嫣不動聲色地拉住她的手,輕輕一握。那繭是她和若水學劍時留下的,雖然她練得不算刻苦,畢竟也是天天握劍學劍,早就生了薄薄的一層繭子。紫黛也不是沒有學過,一下子就猜到了成因,悄然把手抽出來:“好了,嫣兒保重。”
“你也是。”鍾離嫣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頗有些不捨。兩個人各自把心思收在心底,又齊齊把目光對準了泰子煒,只等他的決定。
泰子煒微微嘆了口氣,知道自己不得不賭一次。如果紫黛說的是真話,她能帶來的利益實在太大,他沒有理由不動心。他也並不是懷疑她會背後捅刀子,但萬一泰時懷疑起紫黛,自己又不能及時救下她,在那些人的手下,他真是難以想象紫黛會不會把一切都說出來。
紫黛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淡淡笑道:“你忘了我的另一個身份。”
“羽青的女兒?”泰子煒知道她是想在危急的時候用這個身份自救,仍然搖頭道,“這隻會讓你更危險,她是前朝太子的女兒。”
“世人都以為羽青已死,那我掌握的秘密,他們一定也很想知道。”紫黛不慌不忙,自有一股從容的氣度,讓鍾離嫣也暗自心儀。
泰子煒默然承認了這個事實,紫黛便收拾了幾封書信——她早有準備,自然也掌握了一些對泰時和蕭逸之都不利的證據——嫣然一笑:“讓若水去保護我吧,他跟著母親很久了,我對他也熟悉,配合應該還有幾分默契。”
“放心。”鍾離嫣毫不含糊地應聲,紫黛這一去危險萬分,唯一的希望就是若水的保護,她不會不明白她對他們是何等信任。
紫黛便點點頭,頭也不回地從窗外消失,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泰子煒留下。鍾離嫣有些失神地盯著她消失的地方,明白她這樣做是為什麼。
自始至終,泰子煒都沒有和她有過親密的接觸,她是在向自己表明,泰子煒永遠都是自己的。
“你去找嵐妃吧。”鍾離嫣還在想著心事,泰子煒的聲音淡淡響了起來,這一次氣氛沒有那麼壓抑,反而多了幾分看好戲的感覺。
鍾離嫣眼神一凝,想了一想,才回憶起來嵐妃是誰,不就是自己剛剛穿越時想要欺負自己的那個妃子嗎?聽說現在跟著泰子煒一起,從貴妃降成側妃了?自己要去找她幹什麼?
眼神不自覺地和泰子煒對上,她看出了他眼中的戲謔,再看看自己一身粗布衣服,才突然想起來自己的身份變化,立馬豎起兩道彎眉:“你想讓我去跟著她做事?”
“沒辦法啊。”泰子煒閒閒地嘴角上翹,忍了這麼久終於能出一口長氣,倒也值得,“現在管著下人的就是嵐妃了,還是說,你想讓我把你當禮物送到別的府上?下人嘛,就要有下人的自覺。”
如果鍾離嫣有鬍子,現在一定已經吹了起來。可惜的是她的女子身份讓她不能吹鬍子只能瞪眼睛,她努力地還想挽回:“你就把我當做貼身的丫環不就好了?還要嵐妃做什麼?”
“唉。”泰子煒裝作不捨地嘆了口氣,“本來這家事應該是女主人管的,偏偏這個府裡一直多災多難,上一個女主人好像是被休了?新的女主人又一直沒娶進門來,沒辦法,只好讓掛著空名頭的人先管著了。你也別急,好好做,說不定那嵐妃看上你,還能給你提拔成冬兒那樣的高階丫環呢。”
這下子可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鍾離嫣暗自叫苦,卻不得不應著。泰子煒便派人叫了大丫環冬兒過來,又在等人的時候輕聲吩咐她:“你注意一些,嵐妃自從被我打入冷宮,也不算安分,有機會的話,查一查她在做些什麼。”
原來還有這樣一層原因,這些事情還真不好讓謝羽那些侍衛去查。鍾離嫣聽到正事,眼神一凜,鄭重應了下來。誰知她的唇馬上又觸到一片溫熱,居然是泰子煒肆無忌憚地吻了上來!
“你,你……”鍾離嫣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他吻上,剛剛推拒了兩下,身子卻不由自主地軟了下來,只用鼻音發出了幾聲不滿。但泰子煒好像沒有聽到一樣,反而更加激烈了。還是敲門聲把兩個人驚得分開,是許久不見的冬兒,她一看就沒有了以前那張揚的模樣,而是怯生生地在門口叫著。
“王爺,您找我?”
“進來吧。”泰子煒猶有不捨地放開鍾離嫣,還好整以暇地抹了抹嘴唇,表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