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雙目俊秀,黑髮束在頭頂,周身流淌著濃濃的憂鬱氛圍。他手中捧著一個鵝蛋形褐色六孔陶土樂器,那古樸的聲音從裡邊盪漾出來,滿廳環繞,一種悲涼感浸透人心。他吹到最後,聲音漸慢漸小,彷彿帶著人的心迴向了遠古。最後是一片寂靜,只有大廳的燭火在靜靜地跳躍。
此人在廳中站定,將樂器從口邊逐漸拿開,劉公子身子往後微仰,姚孤萍彎腰湊近他,聽到兩個字:“是壎!”
那位公子掃視了他倆人一眼,隨後目光鎖定在莫玉初身上,莫玉初苦笑了一下:“福公子還真是準時啊!”
那位被稱為福公子的人一手拿壎,一手背於身後,在廳上慢慢踱步,開口就是沉穩有磁性的男中音:“莫大當家的,我們該了結的還得了結,你總躲著也不是事吧?”此人好像天生不會笑,臉上總籠罩著一種悲苦,也許他就是笑,眼神中也是萬年不化的寒冰。
莫玉初無奈地道:“你說怎麼辦吧?”
福公子深深地嘆了口氣,拿著壎的手緊了緊,他的眸中射出一道淒冷的光,慢慢抬起眸,執拗地盯進莫玉初的眼裡去,不大的聲音充滿淒涼,讓人有一種悲痛欲死的感覺:“莫大當家的,我娘——她還能活轉嗎?你虧欠她的,還能彌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