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的笑聲讓林颯突然斂了聲,且不論善意惡意,對於任何未經她認可的人,林颯的防備心都相當的重。埋怨的看了白石一眼,對方回以她無辜的眼神。林颯淡淡的撇開頭去,嘴唇抿緊,一臉不屑的表情。
“介,我去吃鐵板燒,你打發完了閒雜人等,記得過來付錢”,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著十分欠揍的話,林颯大小姐竟然真的施施然往大街上踱去。背脊挺得很直,那是種相當倔強的姿態。白石暗自嘆口氣,看向那堆讓他頭疼的隊友,腦子裡卻清晰浮現出剛才略有些寂寞蕭索的背影……
Chapter 3
大阪的天守閣是聞名整個日本的名勝古蹟。據傳,天守閣建自豐臣秀吉時代,當時是大阪城內主要的建築主體。而現在的天守閣則是模仿豐臣時代的天守閣外觀所建造的,臺階又高又陡,最高的第八層樓上可以直接眺望大阪市景。
不過從颯慘不忍睹的歷史成績看,她肯定是不瞭解這些歷史故事的。好吧,她無論什麼成績都慘,可是這也不是她願意的不是?對颯來講,天守閣只是承載她童年回憶的地方而已。颯記得那時她才六歲,突然隨母親從東京搬到大阪,陌生的人群,陌生的環境,還有母親那會兒顯而易見的哀傷和父親的杳無蹤跡,讓颯年幼還什麼都不懂的心蒙上一層陰影。她沒有開口問過,生長在那樣環境的孩子總是早熟又聰慧的。在想父親,或者想念東京的老宅時,她總會一個人來到天守閣,登上長長的又陡又直的臺階,在最高的地方眺望,希望能望見父親來接她的路。
白石是她轉學來大阪後的同學,也是鄰居。當時年紀小小的他,已經很有些愛多管閒事了。颯還記得,那晚她在天守閣待到很晚,母親走出自己的哀傷後,變得又如在東京時一般活躍。她也學會將什麼事都壓在心底,只有在一個人的時候,才把那些回憶拿出來反覆回味。那天她回到家,母親又不在,忘了帶鑰匙,一個人呆呆坐在門口,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雖然白石每次看到颯都很有禮貌的微笑,但颯向來是不理她的。後來她想,也許她是因為嫉妒吧。嫉妒隔壁屋子裡的溫暖,嫉妒那總是笑得憨厚的白石爸爸,和圍著圍裙,有很溫柔眼神的白石媽媽。所以當白石猶豫著上前問她要不要去他家待會兒時,她像一頭被激怒的小豹子,撲上前張口就咬,將他的右手咬得鮮血如注。
最後是白石的母親拖開打得難分難解的他們。她沒有責怪颯,反而牽著她的手回屋裡上藥,颯覺得她是愛上了那樣的溫暖。而與白石,算是不打不相識吧,從那時起,就結下了友好(?)的哥們兒情誼。
颯坐在大阪城有名的燒烤攤前,快樂的咬著烤魷魚。人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遺忘悲傷的記憶,然後學著長大,學著堅強。她覺得她就是如此,雖然她的童年自六歲以後慘淡過一段時間,但遇到白石一家,讓她重新感覺到溫暖。颯的母親是個瀟灑又風風火火的人,不是不愛女兒,也許是不知道如何去愛。颯不知道自己怪不怪母親,但母親的生活方式的確對她影響很大。白石一家的親切友善,讓母親感激之餘,也越來越心安理得的將颯扔到白石家。不過大家都很樂意就是了。
“在想什麼?笑得這麼難看?”擺脫了隊友趕過來的白石,看到颯沒心沒肺的笑容,露出明顯鬆了口氣的表情。這丫頭從小就沒讓人省心過。
“小爺我英俊瀟灑,難看那種詞只能用來形容你這種凡夫俗子的好不好?”一邊往嘴裡塞東西,一邊還能見縫插針的損人,颯的功力真是不錯。
白石遞給她一瓶飲料,滿頭黑線的敲敲她的腦袋,“小爺你個頭,扮男人走火入魔了啊?”
“喲喲喲,白石部長,要隨時注意保持您謙遜有禮的形象啊,讓您的粉絲看到該多幻滅”,颯扯了張面巾紙隨便擦擦嘴,說出來的話氣死人不償命。
“去去去”,白石笑罵,這丫頭是越來越開朗了,可是一張嘴也越來越惹人嫌。
“嘿嘿,我剛剛在想我們多彩多姿的童年時代,小介介你應該也很懷念吧?”
白石額頭上蹦起青筋,懷念的應該只有這個傢伙吧,從小欺壓他,直到10歲那年移居義大利,他的惡夢才結束。算了,跟她糾結這個問題,根本扯不清楚,還是談正經事要緊。
“為什麼突然回來?”
“表情好嚴肅哦,當心未老先衰哦小介介”,被點名的人仍然笑得沒心沒肺,看白石還是一臉嚴肅的盯著她,無趣的撇撇嘴,就知道混不過去,“好啦,早就準備回來了”。
白石嘴角沒忍住又開始抽搐,不提還好,“那你前晚還說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