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曾好奇來這裡看過犯人砍頭,知道那些木樁子的用處,等行刑完畢,砍下的頭顱會掛在木樁子上示眾。
此時法場四周到是圍了許多看熱鬧的老百姓,王十三一路過來仔細檢視,沒在其中發現自己人,更不用說找著文笙。
他不禁暗自合計,文笙不會是還沒進奉京城吧,否則這麼大的事她定會聽到訊息,又怎麼可能置之不理。
今日殺的人多,劊子手全都出自刑司。負責押解和保護法場的卻大部分是奉京府的差役。
王十三沒有多想,瞥眼見一旁的東方猶在掃視看熱鬧的人群,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道:“距離午時三刻還得一陣,來,咱們坐下來慢慢說。”
東方垂眼看了看王十三的手,勉強忍住了將對方甩開的衝動,道:“好。”
等待行刑的魯家眾人已經押到,五花大綁跪成了三排,每一排的旁邊都站了個裹著紅頭巾。懷抱鬼頭大刀的彪形大漢,只等著時辰一到,監斬官一聲令下。這邊手起刀落,血濺丈餘。
王十三拉著東方自犯人身前走過,就見第二三排這都是魯大通孫子輩的,大的年近三十。小的才剛十歲出頭。看得出這些人嬌養慣了,沒一個能受得住這種場面,不是抖若篩糠,嚇到失禁,便是雙目呆滯,失魂落魄。
最前頭跪著的三人便是今日監斬的重中之重,延國公魯大通的三個兒子。
事到如今,這三人大約知道在劫難逃。看上去也認命了,三個人身穿寬大囚衣。披頭散髮擋著半邊臉,伸長脖子閉目等死。
王十三其實挺好奇,李承運擺明了要打回來,魯家兄弟還有他們的父親魯大通怎麼不跑呢,放著好好的國丈、國舅爺不當,在京裡等著被人砍頭,真不知他們腦袋裡想的什麼。
就不是白雲塢主突然進京,換做楊昊御掌權,難道說便會放過他們?
現在還要連累老子為你們頭疼。
這麼想著,王十三便帶著火氣惡狠狠掃了他們三人一眼。
咦,這一細打量看出問題來了。
魯家三兄弟當中的老二魯茂做為欽差到過離水,王十三可是見過的。
此時他面前跪著的三個人鼻青臉腫,頭髮上還掛著適才遊街被砸中的爛菜葉子,看上去著實狼狽,卻不能掩蓋一個事實,哪個也不是魯茂。
調包了?
王十三心中一動,看三人年紀、長相,還有那認命的模樣,調包之人可是費了不少心思,不知是隻換了魯茂一個,還是他們三兄弟都不是本人了。
嘖嘖,王十三瞥了一眼旁邊站著的劊子手,又看看監斬棚外的押解官。
這裡面肯定有知情之人。
他暗自感嘆:“看來願意為李承運冒險的人還真是不少,這麼著可就省了老子的事。”擔心東方看出端倪,沒有多停留,拉著他直奔監斬棚。
等兩人落了座,就有押解官過來報告待斬犯人的情況。
東方還待細聽完了詢問一二,王十三卻先吩咐道:“知道了。前面的你們一概看著辦,等到時辰了叫我們。”揮了下手,示意押解官退開。
他往前拖了拖座椅,將公案上擺放的朱墨、筆架之類往旁邊挪開,墊著胳膊趴在案上,側頭瞧見東方,衝他勾了勾食指,示意對方湊過去。
東方看王十三這坐沒坐相的樣子,將臉一沉,想要呵斥,又惦記著他路上說的那事,抬頭往左右望去。
王十三幽幽道:“你管他們。我好心和你說神丹的事呢,不聽算了。”
東方心道:“聽聽又不會少塊肉。”不由自主將耳朵湊了過去。
王十三就趴在桌上,懶洋洋道:“東方,我告訴了你這個秘密,就是有意同你修好,你可不能背地裡再針對我了。”
東方嗤笑一聲:“我何時針對過你?”
王十三也不揭穿,將下巴衝棚外揚了下,道:“以前是以前,今天咱倆一道做了這個活計,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塢主手下損失了不少人手,若叫李承運殺進京裡,他能活剮了咱倆。”
東方暗忖:“你現在才醒悟不覺著晚麼?”
他不信任王十三,又想知道如何控制藥癮,對王十三的話不置可否,道:“你別兜圈子,有話直說。”
“好吧。”王十三嘆了口氣,悄聲道,“你知道,我是南崇人。”
東方皺眉:“南崇人又如何?”
王十三眼中透出幾分得色:“我認識神醫燕白啊。你大約不知道,鍾天政當初跑到南崇,挾持了燕白,要把他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