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奏章:“接連九日。將那些同李承運勾結的權貴大臣們開刀問斬。大牢裡聽說人滿為患,九戶人家還是挑得出來的,明日就從魯大通的幾個兒子開始吧,王十三,主意既是你出的,明日就由你和東方監斬。”
王十三躬身領命。
老賊還真看得起他,這屎盆子一扣,別說即將被殺那九家了。整個大梁的權貴都得恨死他。
東方皮笑肉不笑地道:“我這還是第一次做監斬官,還請王老弟多多配合。有不妥當的地方一定要提出來。”
王十三瞥眼見老賊雙目微闔,半個屁都未放,不禁暗罵一聲。
得,搞了半天,弄得人盡皆知,他這監斬官還是個不管事的副職,全程跟著看熱鬧,順帶著捱罵。
王十三笑嘻嘻回道:“好說。哪裡不對我一定提。”
不管了,先膈應膈應對方再說。
明知道是個套,他哪還能閉著眼睛往裡頭鑽。
王十三回到隊尾站定,無視各色目光,心念電轉:為今之計,只有想辦法趕緊和文笙聯絡上,提前發動,劫不了獄便劫法場,到時候只要他拖住東方,其他人肯為老賊賣命的應該不多。
這些好命的大老爺們,早有機會走,戀著京中的榮華富貴,左右搖擺不定,還要觀望,這會兒走不了了身陷囹圄,還要他暴露自己,想辦法營救。
王十三思及此一百個不甘願,但卻不得不如此。
老賊張嘴就是九家,至於會是哪九家,不用設法打聽,他都猜得出來,這頭一家是延國公府,後頭三位駙馬,什麼永成侯、長慶侯……哪一家的男丁都不少,涉及這麼多人,實不能袖手旁觀。
就不知老賊盯得他這麼緊,一晚上的時候,能不能聯絡上文笙?
此時文笙這一隊人已經順利混進了奉京城,並且與杜元樸會合。
王十三今晚註定要失望了,因為文笙根本沒打算去見他,她和杜元樸另有計劃。
他們悄悄混入了秦侍中的府邸。
秦和澤的家上回厲俊馳等人便踩過點了,後來是透過付春娘收服了其父付蘭誠,順利救出杜元樸等人,秦和澤那邊就沒有動,這次正好用上。
秦和澤家中人不多,只一妻一妾,子女都出自嫡支,已經各自成親嫁人,兒子兒媳住在跨院,這段時間外出探親,沒在京中,偌大一個秦府顯得冷冷清清。
秦和澤進宮去議事,還沒有回來。
以厲俊馳等人的身手,進來秦家不過綁了三名下人,神不知鬼不覺。
眾人在跨院裡等著一家之主,沒有驚動女眷。杜元樸道:“這時候把兒子送出京去,這位秦大人可是做著兩手準備啊。”
秦和澤一直兼任奉京府尹,杜元樸上次落在他手裡,吃了不少苦頭,一直坐了大半年的輪椅才能行走,此番他不計前嫌親自上門,正是要試試能不能說降這個忠於楊氏父子的能吏。
文笙眼見天黑許久秦和澤還不回來,心中憂慮,問杜元樸道:“杜先生,你覺著說降他的可能性有多大?”
杜元樸想了想,道:“他這會兒應該是對楊昊御父子不抱幻想了,白雲塢主除了殺人下毒還會做什麼,這樣的人又如何同咱們國公爺相比,秦和澤是個聰明人,看他早早把兒子送走,就知道此人擅長審時度勢,只要咱們誠意到了,應該不是難事。”
文笙微微點頭。
杜元樸稍一沉吟,又補充道:“我只擔心他為那老賊脅迫,白雲塢的那些刺客還是很厲害的,還有那‘神丹’。”
說起神丹,杜元樸想起付蘭誠、董濤等人的慘相,不禁心生寒意。
白雲塢在閻王洲折損了那麼多人,文笙已經向毛右問明白了,像秦和澤這種的,他們已經沒有人手再去監視。
天將二更,秦和澤才由宮中回來,負責盯著主屋的人回來報說,他一進門就命令傳飯,神情頗為疲憊。
杜元樸道:“我去會會他,顧姑娘你就別露面了。”
文笙跟來有她的用意,聞言點頭:“好,你們先談。”
厲俊馳帶了兩個人陪杜元樸過去,文笙抱著琴,跟到了屋外,同陸汾幾個站在暗處以備萬一。
耳聽裡邊一聲低呼,隨即房門關上,屋裡重陷安靜,文笙抬頭看看天上的繁星,耐心等待。
今天是十三回京的第一天,文笙自是牽掛他在白雲塢主面前的言行,擔心他能不能矇混過關,不過兩下相比,還是秦和澤這裡更重要一些,只有從他這裡突破了,才能把大牢裡那些李承運的親朋故友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