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
後頭同伴喊了聲“有毒”,眾人趕緊閉住呼吸。
這毒並不致命,不慎吸進毒煙的應對起來也有經驗,幾人趴在船舷上吐得翻江倒海,而後喝點水,吃點解毒清火的藥丸也就沒事了。
往前走又遇上吸血的大螞蝗,搞得眾人十分狼狽,只好以兵器預先將船兩側的蘆葦掃倒割斷,強行拓寬了水道,好一通折騰,才未被那大螞蝗跑到船上來。
這般且走且停,終於在天黑之前找了個地方停船靠岸。
閻王洲到了。
林庭軒長長鬆了口氣:“下船,下船。”又問鍾天政:“公子,要不要先找個地方歇歇?”
鍾天政隨著眾人下船,踩在溼漉漉的沙灘上,低頭看看眾人留下的足跡,道:“先散開來找找,譚家的人應該比到得我們早。”
眾人三五成群散開來搜尋,不一會兒有了發現,往東里許沙灘上,遺留著一大片凌亂的腳印。
鍾天政集合了手下過去檢視,由那些腳印判斷應該便是譚二先生等人所留。其中有四人足跡較深,且不像其他人那樣是前腳掌著力,說明這四人並不會武功。其中又有兩人看鞋子大小明顯是女子。
按說這種場合不會武功的應當是樂師,鍾天政微微皺眉,雲鷺那一行有兩個女子的事實第一次引起了他的深思:他們帶著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來做什麼?
這一片腳印蜿蜒去遠,直通山上。
鍾天政站起身來:“跟上去看看。”既然這裡頭有人認識路,跟著走總不會錯。
他帶著手下很快離開了沙灘,腳下變成黃土路,地勢越來越高。兩旁是高聳的山石,草木自石縫裡鑽出來,長得奇形怪狀。
譚二先生等人的腳印越來越淺。
在前面探路的手下高舉著火把叫道:“公子。此地有交手的痕跡。”
鍾天政趕到近前,只見拐角處一塊向外探出的山石被利器劈開,下頭山道上滾得到處是碎石,不遠處一棵歪脖樹也遭了殃。斷茬兒還是新鮮的。滿地樹葉被絞得零零碎碎,一截樹枝上還沾著血。
“有人受傷了啊。”林庭軒彎腰將那截斷枝撿起來,湊到鼻端嗅了嗅。
“那不是更好?大家在周圍再仔細找找,看還有沒有什麼線索。”鍾天政下令。
眾人陸續又找著了大大小小几塊血漬,打鬥的痕跡大約向前延續了半里地左右消失不見,再尋不到端倪。
鍾天政推斷道:“看來交手的人不多,事起倉促,結束得也快。小打小鬧罷了。”
林英聽出他話裡頭的遺憾之意,笑道:“開始試探一下。後面肯定會越打越厲害,最後鬧得兩敗俱傷。”
話音未落,一陣山風颳過來,吹得周圍枝椏亂晃,火把明暗間“剝剝”作響,更飛起泥沙來,撲了眾人一身一臉。
鍾天政皺了皺眉,果然待這陣風過去,手下來報,說本來就所剩無幾的痕跡被風徹底抹去,再也看不出譚二先生一行去了何處,算是跟丟了。
林英有些無措,道:“公子,咱們如何是好?”
鍾天政抬頭看了看黑沉沉的天色,往不遠處山崖一指:“先去那邊山崖上,登高遠晀,看能不能望到火光。”
眾人按鍾天政所指,護送著他順利登上了那片山崖,還別說,鍾天政頗有眼力,這算是附近最容易登頂的高地了,大夥清理了一下崖上的樹木雜草,灑下驅趕蟲蟻的藥粉,找了個避風的地方生起火堆,就是涼水啃乾糧,算是把晚飯對付過去。
鍾天政帶著林庭軒和林英站在崖頂,居高臨下,觀察閻王洲複雜的地形。
夜幕下,幾處溝幾處坎,幾處山脈縱橫,看上去全都影影綽綽,唯獨隔著數里遠的山谷裡,隱隱透出光亮來。
鍾天政瞳孔隨之一縮,那是燈火,有燈火便意味著有人。
林庭軒突道:“公子,你看!”
距離那處山谷不遠的山樑上,一點火光,兩點火光,漸漸的出現了十餘點火光,蜿蜒成一條長龍,那是一支隊伍手裡拿著的火把,看這人數,再看他們走走停停,顯是還不怎麼熟悉路徑,除了譚二先生那隊人馬還會有誰?
若是他們不停下來,一徑往前走,用不了半個時辰就會到達山谷。
鍾天政覺著譚二先生等人應當是已經發現了敵人的老巢,否則又怎麼會摸著黑趕山路,要知道這鬼地方即使是白天探路也要冒不小的風險。
林英道:“糟糕。”
離得太遠,來不及了。
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