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也很難發現玄機。
當然。這有一個前提,她需得把她的古琴藏好了,別被人發現。
船行幾個晝夜,經過彰州、白州,到達飛雲江入海口附近,幾人有些犯難。
只知道屠先生要往南海去,誰知道是該往東南、正南還是西南?
譚家派人由後追擊,兩支隊伍都是在彰州找了不出名的小漁村。避開紀家軍船隊,悄悄坐船離岸。都追到這裡了,連個影也未見,海上追蹤是最難的,蒼茫大海天盡頭有個小黑點都一覽無餘,別想尾隨對方不被懷疑。
厲俊馳拿出軍方海圖來,眾人一起分析。
南海僅在地圖上標註的大小島嶼就有幾十座,這要排著找可費勁了,而且極容易打草驚蛇。還有一點大夥不得不考慮,雖說白雲塢眾人祖祖輩輩都生活在天女湖中,難說老賊沒有招攬到熟悉南海地形的能人,此行的目標很可能根本就不在這行軍圖上。
最穩妥的辦法便是守株待兔。
由海圖上看,再往南不遠便是長門島,島身狹長如一條大帶魚,這地方屬於南崇,聽說島上住著千餘戶人家,南來北往的船隻經過長門,都會停船靠岸歇息,補充淡水吃食,再腳踏實地的住上一晚,當地人大多靠此為生。
屠先生的船會不會有意避開長門?也許會,但更大的可能是仗著這麼多高手有恃無恐,任誰在海上一連漂好幾天都渴望陸地。
文笙想想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做了決定:“先去長門住下來吧,說不定能發現譚二先生他們。”
半天之後,幾人乘坐的船隻停靠了長門島。
楊蘭逸和童白霜明明不暈船,幾天下來也是兩腿發軟,走路打晃。他們的樂器都方便攜帶,往衣裳裡頭一藏,便不露痕跡,楊蘭逸連聲叫道:“住店,住店,我要洗澡吃飯睡覺,誰攔著我我跟誰急。”
厲俊馳去安排住宿,店家挑那海邊視野開闊的,最好是在屋中臨窗就能望見碼頭船來船走。
雲鷺去碼頭邊上小攤販那裡買了些水果,先叫大夥解解渴,趁這工夫打聽了一下最近幾天有沒有大船經過。
屠先生那一行有**個,譚家出動的人更多,不是大船還真裝不下,再說姓屠先生的身份,隨行都是高手,坐船肯定奢華。
雲鷺在嘉通呆了一年多,有意帶出嘉通口音,賣水果的老漢見他出手闊綽,還當是遇上了都城的高門大戶,有意討好,知無不言。
他非常肯定,就在前天上午,從北邊來了條大船,船上下來六七個人,船上還留了人看守。說也奇怪,以他的眼力竟看不出這船人是經商還是投親訪友,他們不怎麼理會當地人,徑去洗澡,吃飯,住宿,直到今天早上方才離開。
“可注意那幾人體貌特徵了?”
“呀喲,離得遠,當時我又有生意,就掃了一眼,看他們眼神有點兇,就沒敢盯著瞧。”
雲鷺點了點頭,問明白他們前天投的哪家店,又道:“可留意那艘船,上頭掛著什麼旗?”
他以前闖蕩江湖的時候常追著兇犯跑,知道該問什麼。
東海海盜向來猖獗,往來船隻若是沒點背景哪敢跑長途,故而海上從早就有個規矩。船隻屬哪家保護,亦或是拜過哪家碼頭,離岸之後便在船頭懸掛哪家的旗。
如今東海絕大多數船隻都掛著仿紀家軍軍旗的“紀”字旗。以震懾大大小小的海盜,雲鷺他們坐的這一艘不同,為掩人耳目,掛的是“大崇旗”。
至於屠先生這一行……
“我從來沒見過那等古怪的旗子,藍色的底,上面繡了幾朵白雲。”
白雲塢,這麼囂張?
雲鷺不敢大意。多給了一塊碎銀子,準備再去店家那裡打聽一下。
剛好厲俊馳也看中了同一家店,掌櫃和店夥都記得前天那些人裡頭有一個臉上有塊紅色胎記。
那就不會有錯了。
只走了半天而已。幾人齊齊鬆了口氣,徵求文笙意見,是追還是等。
文笙沉吟片刻,道:“還是等等吧。”
不知道為什麼。此行如此順利。反到她有了一種詭異而不踏實的感覺。
楊蘭逸歡呼一聲,自去洗澡。
文笙想了想,請雲鷺和厲俊馳再去打聽一下譚家船隻是否曾在長門島出現過。
“咱們能想到長門島,譚家人自然也想的到,沒問出來他們的船,應是譚二先生一行格外謹慎的緣故。”
童白霜和她同住一室,站在窗前往下看,口中道:“這屠先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