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神色戚然,文笙墜崖的噩耗傳來已經有些日子了,他還沒有從這錐心之痛中緩過勁兒來。
“我不能走,若是顧姑娘回來,看到我沒聽她的話,離水沒了,她會怪我的……”楊蘭逸說到這裡,不由地聲音哽咽。
李曹眼中一熱,心道:“沒想到這小子痴成這樣,如此更不能叫他枉送了性命。”
他張了張嘴,剛想說顧姑娘怕是回不來了,就聽楊蘭逸那裡抽抽搭搭道:“她就是人不回來,魂魄也會回來……”
杜元樸既難過,又受不了他一個大老爺們說哭就哭,道:“行了,快別哭了,不走就不走吧,到時候你就跟在我身邊。”(未完待續。)
第四百九十九章 守城(二合一)
吉魯大軍兵分兩路之後,直撲離水的一路來得極快,當晚子夜時分,便有紀家軍的探馬疾馳到離水城西門外,往城樓上大聲報告距城外五十餘里之外的定河莊已發現敵蹤。
吉魯大軍在剛進開州境的時候只一味攻城掠地,未顧上滋擾百姓,大約因為後半程路途上屢遭紀家軍捉弄,將離水附近的老百姓都恨上了,每經過一村一莊,必定留下熊熊大火,直有雞犬不留之勢。
好在定河莊地處交通要道,是敵軍來犯的必經之路,那附近的老百姓早已得了信,連夜趕往別處避難,方才躲過一劫。
李承運、米景陽一干人都守在城頭上,米景陽聞言咬牙下令:“再探!”
先前眾人預計敵軍天亮時分圍城,現在看來,對方也知道這短短几個時辰至為關鍵,五十餘里若是全速趕來,也不過是一兩個時辰的時間,寅時就差不多該到了。
而彰州的援兵最早也要傍晚才能趕來,也就是說,李承運他們要堅守離水至少八個時辰,從日升到日落。
留守的紀家軍本來就少,再分到四城,看上去零零落落,城牆上隔著數丈遠都未必能看到一個穿軍袍的,大多是拿著棍棒柴刀的老百姓。
米景陽心裡沒底,更擔心其中混雜著白雲塢的刺客,勸李承運道:“國公爺,敵軍還未殺至,這裡有末將看著足矣,您不如先去歇息歇息。”
李承運也換上了盔甲。手提長劍,看上去還挺像那麼回事。
他搖了搖頭:“無需管我,本國公不困。”
這般緊張的時刻。他哪裡睡得著。
李曹擔心忙亂中出現疏漏,給敵人留下可趁之機,帶著十餘名親兵從城北水寨一路檢視過來,離遠見城頭燈籠火把亮如白晝,當中站著李承運,連忙行禮:“國公爺!”
李承運衝他招了招手:“李錄事,別處情況如何。大家可都準備好了?”
李曹道:“國公爺放心,到時候末將去盯著南城,東邊米將軍也已經派了人。縣衙的捕快差役維持城中秩序,一天時間大夥咬緊牙關,拼死也要撐下來。”
李承運輕輕吁了口氣,說了句大實話:“還好北邊是海。敵人繞不進來。”
李曹道:“到是國公爺這裡千萬要小心。那些大周餘孽連番行刺嚐到了甜頭,就怕他們此次又故技重施。”
米景陽聞言愈加心憂,自己這邊的人手實在太少了,除了當初在白州,楊昊儉不打招呼把人馬拉走,丟他獨對東夷大軍的那一回,他還沒陷入過這種窘境,上次還能逃去向紀南棠求救。這一回可真是沒有任何退路。
李承運堅持要與離水百姓共存亡,一旦城破。就是萬劫不復。
他忍不住問李曹:“杜先生呢,怎麼沒見他?”
片刻之前,李曹剛與杜元樸分開。
杜元樸帶著楊蘭逸迴轉了將軍府,他也是才想起來,將軍府側院裡還軟禁著一個人呢。
這幾天太忙了,以至於險些忘了段正卿的存在。
杜元樸也只是聽說那老者是鬼公子鍾天政的親信,他對鍾天政深惡痛絕,更不用姓鐘的身邊這些助紂為虐的幕僚。
不過杜元樸也知道文笙和鍾天政之間的恩怨糾葛,遠非一句話兩句話說得清,文笙這一出事,怎麼對待姓段的,到叫杜元樸很是為難,乾脆先丟他在那裡養著,等以後用到的時候再說。
這一置之不理就到了現在,說起來他還沒與段正卿著過面。
夜這麼深了,段正卿竟還沒有睡,屋裡亮著燈。
杜元樸有些詫異,問負責看守他的紀彪:“他天天都這麼晚睡?”
紀彪已經知道吉魯國大軍將至,急著出去殺敵,偏偏被派了這麼個活兒抽不開身,悶悶不樂道:“大約是年紀大了失眠,從顧姑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