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結,搖頭嘆道:“女人啊,一旦蠢起來還不如一頭騾子呢,好歹騾子你往哪邊趕,它還知道往哪走!”說罷轉身自顧自上山去了。
這下子輪到文笙黑了臉。
雲鷺到是突然間火氣全消,忍不住“噗”地笑出聲來,勸道:“看看,你光知道勸我,自己還不是一樣,犯不著跟這等粗人計較。”
文笙眼望那人背影,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心說:算了,這人說話雖然粗俗,總算是一番好意。
而且看他剛才那一副再呆下去眼要瞎了的模樣,估計著心裡也未必舒坦到哪去。
哼,再叫他嘴賤。
等雲鷺休息夠了,再度前行,那虯髯大漢早不見了蹤影。
二人走走停停,太陽快要下山時終於遠遠望見了一座山寨。
這寨子建在高處,佔據險要之地,巨型的山石堆砌成四下裡高高的圍牆,看不到寨子裡面是個什麼情形,離遠只看旌旗飛揚,吊橋高懸,簡直像是一座正處在兩軍交戰中的小型城池。
夕陽與寨子門口的箭樓重合,上面有人影在晃動,不知什麼武器亮閃閃的。在昏黃的夕陽裡泛著寒光。
雲鷺和文笙解下馬背上的包袱,將馬栓在了一旁的大樹上,向著山寨的正門走去。
隨著二人走近。寨子裡射出一聲響箭。
離他們最近的一處哨卡有人居高臨下喝問:“站住,幹什麼的?”
雲鷺站定,抬頭看了看,抱拳朗聲道:“‘青冥刀’雲鷺前來拜山,有事求見貴寨的大當家,還請朋友受個累,向內給通報一聲。”
文笙跟在雲鷺身後。隨他抬頭觀望,目光中透著些許好奇。
以前這些江湖中的事情她都是從書上戲文裡才能看到,顧家的侍衛們。甚至雲鷺一個個都諱莫如深,不願和她多講,如今終於親眼見著了。
傳聞中這些山賊土匪打家劫舍,燒殺搶掠。充斥著貪慾和血腥。可偶爾他們也講講道義,給落難的江湖人敞開方便之門。
今天這情形,和吳伯所說那天的情況又不相同,整座山寨戒備森嚴,像是不歡迎外客,一副要打仗的樣子。
不知等著她和雲鷺的會是哪一種待遇?
老天保佑,裡面莫要有云鷺的仇家才好。
對面哨卡里有人嘀咕了一聲:“雲鷺?你們誰聽說過?”
另一個大約是個帶隊的小頭目,不耐煩道:“不是說了‘青冥刀’麼。有字號,你去。跟裡面當家的說一聲。”
文笙和雲鷺站在原處足足等了小半個時辰。
久到文笙都覺著會不會是雲鷺當年闖下的名聲不足以被這些響馬頭子們知曉,自寨子裡才有連聲呼哨傳出來。
雲鷺皺了皺眉,低聲叮囑文笙:“小心!”
這陣勢,叫他隱隱覺著有些不妙。
文笙微微頷首,示意心中有數。
就聽哨卡里適才那頭目叫道:“好了,姓雲的,我們當家的叫你進寨。”
只說當家的,卻未說是哪一位當家的,聽這稱呼,也不怎麼客氣。但這時候兩人深知怎麼也不能打退堂鼓,總要想盡辦法,先見到付春娘,再透過她,摸清楚那閆寶雄的底細。
雲鷺有些後悔帶文笙一個姑娘家來冒險,可不帶著她來,自己更是沒有把握,將心一橫,前頭先走,將文笙護在了身後。
兩人往前走了大約一箭之地,到了那箭樓的射程之內,突然聽著箭樓上有人呼喝一聲,跟著箭如雨至。
雲鷺沒有躲,他看得很清楚,那箭雨飛來勢頭雖猛,準頭兒卻偏出不知多遠,這通箭意在恐嚇,俗稱“下馬戚”。
不過怕有的箭歪打正著,雲鷺還是拔刀在手,以備萬一。
他一邊前行,一邊暗自擔憂,這陣仗說實話他闖蕩江湖這麼多年都很少遇見,更不用說文笙一個沒有多少閱歷的小姑娘,一時嚇呆了還好,就怕她受到驚嚇亂跑,箭簇離弓不長眼,那樣反到容易誤中。
可叫他意外的是,文笙只在對方亂箭齊發的時候頓了頓,很快就跟上了他的腳步,竟是絲毫不見慌亂。
這一瞬間,即使是雲鷺也不禁暗自慨嘆,有些人實在是得老天厚賜,天生便有一種處變不驚的氣度。
這一通箭雨過後,箭樓上沒了動靜,兩人順利來到了吊橋前。
吊橋沒有放下,對面出現了幾個響馬,領頭一個喝道:“當家的有話,不管是誰要進山寨,需得先行解下武器。”
“青冥刀”沒了刀,一旦裡面的人翻臉,那可是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