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月亮被頭頂的岩石擋住,一點兒光都不透,四下漆黑不見五指,根本不可能看到雲鷺此時是什麼表情。
就是這麼一耽擱,文笙突然又覺著這個人出現在這裡再正常不過。
這個人由遠地趕來,湊巧和他們同行了一段路,就是奔著山寨來的,目的明確,看他魁梧的體魄,上山的腳程,身手應該不弱。
既然如此,他便是付春娘特意請來對付閆寶雄的幫手,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麼?
怪只怪,這個人給自己留下的印象太粗俗,以至沒往高手上面想,把他錯當成了過往的山野閒漢。
只聽得付春孃的聲音道:“那就這裡吧,十三哥,你看一會兒我把那姓閆的引到這裡行不行?”竟是難得的語調輕柔,一副商量的口吻。
她管那虯髯大漢叫十三哥,難道那大漢是她在百相門的師兄?
文笙轉念又覺著應該是自己想岔了。
付春娘很懂得怎麼同陌生人拉近距離,她還管初次見面的雲鷺叫雲大哥呢,若她和這個“十三哥”很熟,也不會還不放心,叫自己在此埋伏,以備萬一了。
那虯髯大漢道:“哪裡不一樣?你去引他來吧,早早收拾了好回去睡覺。奶奶的,你催這麼急,為了早點趕過來。命都跑丟了半條,好幾天沒住店休息了。”
文笙想說這純屬是睜著眼睛說瞎話,路上她和雲鷺住店,這人也住店,還哼著小曲悠哉悠哉,半點兒也不著急的樣子,這會兒到在付春娘面前裝好人。
這副德性難怪付春娘不放心他。
文笙生平多見的是守禮君子。就連戚琴和雲鷺,別看人在江湖,也都是重然諾守信義之人。何曾有誰像這虯髯大漢一樣謊話張口就來,是以心中鄙夷,對這人的印象一落千丈。
付春娘大約是怕他瞎轉悠,誤打誤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