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神來,向鳳嵩川望去。
鳳嵩川嗤笑一聲,揮手吩咐:“給她拿那最大的紙!”
畫紙越大畫著越費力氣,他還不信了,這小娘們兒能畫出什麼驚世之作,等她挖空心思畫完了,管她畫的什麼,自己都要說比不上孟蓁那幅牡丹圖,難道這席上還有誰敢同他唱反調?
等著看她羞憤欲絕就是。
巨幅的畫紙很快拿來,鋪滿了整張桌案。
文笙道了聲謝,提起筆來簡單試了試筆尖的微潤,蘸了墨在紙上開始作畫。
鳳嵩川存心留難,穩坐席上,自顧自喝酒閒談,也不去關心文笙畫的什麼,孟蓁強抑好奇,守在邊上服侍他。可餘下的人卻管不了那些,難得一見兩位美人鬥畫,人人伸長了脖子想搶先一觀,看看文笙畫的究竟是什麼。
離得近的很快看出來,這位顧姑娘畫的竟是人物。
她畫的這個人面目猙獰,形如厲鬼,只看臉一股殺氣便撲面而來,筆法十分犀利,完全不像出自女子之手。
酒宴上鬥畫,不可能等得太久,文笙這幅畫也是重意甚於重形,畫上幾人打眼一看,不管神態還是動作都栩栩如生,但細觀衣裳紋理卻有許多一筆帶過,背景更是大片留白。
不到半個時辰,也就是先前孟蓁一幅牡丹圖的時間,文笙已經在這一大張畫紙上完成了一幅完整的水墨人物,這得益她繁簡處理得當。
畫上看背景是一間內室,共有三人。地上一人宛如凶神惡煞,搶在床榻前,兩手高高舉起了一個嬰兒,眼看著便要脫手擲出,用力摔向牆壁,而那小小嬰兒手腳渾圓煞是可愛,此時小腿用力蹬著,兩手扎撒在空中,在拼命啼哭。
最叫人動容的是榻上一個婦人,搶在那惡鬼身前,一臉惶急驚恐,徒勞地伸開雙臂,想將嬰兒接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