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2 / 4)

小說:重笙 作者:淋雨

有隨從上前將那老者隔開。

鍾天政見到這一幕微微而笑,同姚華道:“這是行善積德的好事,姚兄,既然你我適逢其會,不如也拿點錢出來聊表一下心意。”

姚華點頭:“正該如此。”

三人去到登記上賬的案桌前。

沈德鴻做為主事人之一在案桌旁坐著喝茶,一旁他的管家面前堆著厚厚的賬本,忙得焦頭爛額,一大本已經快寫滿了,幾個下僕小心翼翼地守著功德箱。

厲建章的一名隨從擠過來,小聲提醒文笙:“顧姑娘,厲大家說有他拿出錢來就行了,您無需再另捐一份。”

文笙點了點頭,這是厲建章知道她手頭兒窘迫,有意關照。

她抬頭在眾人簇擁的中心找到厲建章,老爺子正同人說話,沒有往她這裡看,她便也悄聲地對那隨從道:“替我跟前輩說聲謝謝,我確實拿不出什麼錢來,不過沒有多還有少。我需得盡一份自己的心意。”

說完了,她沒有到沈德鴻那邊去上賬,徑自到功德箱前。取出一張銀票丟了進去。

這是她走出離水時留下來以備不時之需的,只是一路上有戚琴,後來在山上有師父,這銀票就一直沒有兌換,票面上是一百兩,除了這個,她手頭就只剩下一些碎銀子了。

文笙這小小的舉動並沒有引起旁人注意。桌案旁邊姚華正在勸阻鍾天政:“賢弟何需如此,這等事只要心意到了就行,這玉玦既如此重要。你快拿回去,若實在要捐,你說個數目,我先替你把錢墊上。”

眾人的目光都因之落在鍾天政身上。只見他掌心裡託著一塊白玉玦。玉玦不大,通體晶瑩剔透,上面隱隱有光華流轉,一看就不是凡物。

玉玦系以紅線,應該是剛自他脖頸上取下來。

既是貼身藏著,對主人而言必定意義非常。

鍾天政很固執:“姚兄,我意已決,你不必阻攔。”

姚華無奈。只得隨他。

眾人看鐘天政的目光不覺與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連厲建章都覺著這個年輕人不光有一副好皮相。行事也很有先賢之風。

沈園又喧鬧了好一陣,才漸漸安靜下來。

高祁拉著厲建章,後面又跟了不少人,一起湊到沈德鴻跟前,想看看到底是哪一位客人得了魁首。

高祁因為是提議這場善舉的人,預先知道,自覺拿出了八千兩銀票已經算得上是一擲千金,在場的人裡面就算有比他闊綽的,也不會跟他搶這個魁首。

有錢也得看怎麼花,出這樣的風頭,某種意義上講不一定是福是禍。

沈德鴻一直在旁看著,心中有數,這時候站起身,衝著高祁微微一笑,笑容裡面似乎別有深意。

高祁未覺,笑道:“沈大人快快公佈,是誰這麼有幸,得到了你的那株細葉寒蘭?”

沈德鴻張嘴正待說話,突然聽得園子門口一陣喧譁,似是有什麼人同守園子的下僕發生了衝突。

沈德鴻心生不快,今日他這園子裡聚集了數十位鄴州名士,其他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能不能順利把這場盛會辦下來,成為一時美談,關係他的臉面,難道真有那不長眼睛的專挑了今天來鬧事?

他一沉下臉來,不用吩咐,一旁的管家趕緊帶了人跑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可既然敢來鬧事,對方也不是善茬兒,未等沈家的下人趕到園子門口,便有一行三人大模大樣闖了進來。

當先之人年紀大約四十來歲,身體有些佝僂,穿了件銀灰色長袍,腰垂絲絛,一頭長髮飄在身後,非黑非白,而是灰濛濛的,顯得人格外蒼老。

這人瞽了左目,一道深深的傷疤像蜈蚣一樣爬過眼角,手裡託著一串鐵鈴鐺,每個鈴鐺都有茶盅大小。

另有兩個年輕人緊緊跟在他身後,其中一個明顯是練家子,手長腳長,膚色黝黑,離遠看像一座小黑塔一樣,守門的僕從追進來攔阻,被他輕輕一推,五大三粗的漢子便直直向後跌出去數丈遠,“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另一個卻是個娃娃臉,穿著一身布衫,看上去像是書童隨從之類。

沈家的下人將這三個人團團圍住,只是適才吃了虧,不敢太過靠近,等著聽沈德鴻吩咐。

那帶頭的瞽者已揚起臉,以那隻完好的眼睛打量著園內眾人,陰陽怪氣地大聲打招呼:“‘潮汐鼓’高大家,別來無恙?哎呦,厲先生也在,嘖嘖,今天羽音社來了不少人吧,怎麼不見張寄北張大執事?”

即使不認識此人,一聽這話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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