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姑娘。
他衝文笙點了點頭,胖胖的臉上五官擠成一團,看上去格外和藹可親,笑眯眯地道:“一路辛苦了。”
沈德鴻聞言詫異地瞥了高祁一眼,不過他向來灑脫不拘小節慣了,隨即便將高祁這句莫名的話丟在了腦後,笑對厲建章道:“今日我這裡到來了不少出色的年輕人,剛才我還和高先生說,長暉多少年沒有這麼熱鬧了,他們都是慕名衝著你們幾位大家來的,呆會兒要麼你,要麼高先生,可要不吝當眾露上一手,叫大夥飽飽耳福不要空跑一場啊。”
文笙暗忖:“敢情今天這寒蘭會還有不少節目。這位心裡一清二楚,知道自己此次是被高祁拖出來做了擋箭牌。”
厲建章呵呵一笑:“有‘潮汐鼓’高祁在,哪裡輪得到在下獻醜。”
他今日只打算瞧瞧熱鬧。
沈德鴻無所謂,回頭招呼不遠處的兩個年輕人過來。
高祁趁機悄聲知會厲建章:“我和沈大人商量好了,今日要鬧個大動靜出來,臨時起意,沒有來得及提前同你說一聲。”
雖是小聲說話,文笙就在旁邊,聽得很清楚。
只見厲建章微微蹙眉,望向高祁的目光中露出了詢問之意,但這時候沈德鴻已經把外人喊了過來,兩人不方便再多說。
沈德鴻招呼過來的這兩個年輕人十分面生,不要說文笙,就是厲建章也是初次見到。
兩人看穿戴很尋常,一個穿了件藕荷色的團花直裰,腰垂香囊玉佩,頭髮烏黑濃密,頭頂簪了根白玉簪,這身裝扮並不矜貴,可配著少年端正的五官,溫和的目光,明明初冬天氣已經有些寒冷,看著此人卻莫名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
按說這少年風姿氣度如此出眾,和他走在一起的人算是非常吃虧的,會受他壓制,被旁人忽視。
可此時邊上這一位恰恰是個例外。
那年輕人穿了件雪青色的長袍,袍子上隱隱繡著雲紋,身上清清爽爽無一修飾,可就是這樣,一但眾人把目光落到他身上,短時間之內就很難移開。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年輕人五官生得實在是太出色了,加上他身姿修長挺拔,今日在場的人大多對美有一種極致的偏好,不然不會為一株寒蘭所吸引,難得看到一位毫無爭議的美人,他,他,竟然是個男的。
雖然把一個男子比做蘭花不大合適,文笙還是不由自主地往那株細葉寒蘭上瞥了一眼,詭異地生出一種人如寒蘭的感覺。
沈德鴻笑道:“來,我來給你們介紹。這一位就是我剛才和你們倆提到的厲建章厲先生,我們鄴州的瑤琴大家。”
兩個年輕人都是面色一肅,恭敬持晚輩禮。
沈德鴻拍了拍那穿藕荷色直裰少年的肩膀,親切地道:“這位姓姚,名華。”又笑指那穿雪青色長袍的年輕人,“這一位姓鍾……”說到名字的時候遲疑了一下,竟是突然想不起這俊美無儔的年輕人叫什麼來。
還未等他露出尷尬之色,那姓鐘的年輕人已經自然而然接上去道:“晚輩鍾天政。久聞厲老先生大名,今日終於有幸當面聆聽教誨。”
厲建章不知這兩個年輕人底細,打了個哈哈:“太客氣了,教誨不敢當。傳聞多誇大其詞,哈哈,過了今日,不要罵老夫欺世盜名就好了。”
高祁早認得那姚華,知道他是知州大人的遠房親戚,卻不打算告訴厲建章,在旁笑道:“老厲你這話可實在是太自謙了,叫我們這些人臉都沒地方擱。”
沈德鴻拍拍腦袋,歉意地笑了笑:“正好厲先生帶了位世侄過來,你們年輕人多多親近,旁的不說,這麼站在一起,真真是賞心悅目,叫人看著就心情大好。哈哈。”
說罷,他轉頭去與高祁商量一會兒的行事。
原來定下這寒蘭會之後,高祁便提意要借今日之機,籌集一筆錢款,用來賙濟白彰等地飽受戰亂之苦的老百姓。
兩年前東夷人聯合海寇進犯大梁沿海,攻入了白彰等地,雖然最後被紀南棠帶兵剿滅,卻已經給這幾州的百姓造成了滅頂之災。
朝廷也多次派人賑濟過,但繁華之地已經變得十室九空,那點錢糧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高祁極力促成此事,是覺著羽音社的成員大多像他一樣身家豐厚,出點兒錢不痛不癢,傳出去卻可以在民眾中落個好名聲。
至於那些居心叵測,非要湊上來趕熱鬧的,也要叫他們知道,羽音社的便宜豈是那麼好佔。
這是積德行善的好事,沈德鴻自然樂得成全。
他們幾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