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部分(3 / 4)

小說:重笙 作者:淋雨

起來做人質,遠比殺了他們要好。

安敏學傷還沒有好,臉上纏著厚厚的布條,他站在一旁呆呆望著這一幕,卻發現鍾天政似有意似無意冷冷地向自己望過來。

他手裡的長劍還在滴著血,整個人再不復當日的溫文爾雅,看著像是自地獄裡踏著累累白骨而來的妖魔鬼怪。

安敏學感覺到了殺意,覺著下一刻鐘天政就會邁步過來,對著自己手起劍落。

但他站著未動,這些日子的痛苦和驚駭使他整個人變得有些麻木,這一瞬間,甚至覺著就這麼死了也不錯。

鍾天政盯著他,面上帶出些許嘲諷之色,跟著挪開了視線。

他放過了安敏學。

由始至終,安敏學都搞不清楚鍾天政因何想殺自己,又為什麼改了主意。

他們被脅持著離開了白州。

京裡的刺客接踵而來。

首批到達的全是譚家的侍從,鍾天政對此早有準備,一通箭雨,幾乎全部射殺,剩下的仗著身手高強四散到了營帳中,安敏學的住處偏巧就潛進了一個。

安敏學曾經在大公子譚錦華的身邊見過他。

來人受傷甚重。見到安敏學第一句話就是問他:“可曾見過五公子,可有五公子的訊息?”

安敏學茫然以對,那人硬撐著同他道:“你們不是給大公子寫過一封信麼。大公子原說要過來看看,走到半路正好遇上五公子和吉寶小少爺,吉寶少爺鬧著要跟大公子回家,五公子就說,他代大公子到白州來。”

是有那樣一封信。

事實上華飛舟因為與譚錦華相交莫逆,到了白州之後,時不時會把軍前的訊息寫成書信。著人送回京城去給譚錦華。

成巢大火之後,安敏學還在病床上,華飛舟和呂磬神情凝重地來找他商議。安敏學還沒有從破相的打擊中掙扎出來,就聽華飛舟道:“這次的事顯而易見,是有人給東夷人通風報信,奸細就在咱們身邊。”

呂磬道:“你可是懷疑鍾天政……”

安敏學回過神來。心中有些不以為然。

他是南院的。之前和鍾天政有過不少接觸,兩人都拜了譚家人為師,不自覺地就會有一種親近。

而且鍾天政很謙遜守禮,會主動和他探討新樂的研究,譚家大小姐為著鍾天政請大家聚過好幾次,安敏學是樂見其成的。

他也知道華飛舟因何對鍾天政有偏見。都是因為譚錦華……

果然就聽著華飛舟道:“不是他還會是誰?出事的都是咱們這邊的人,一個學新樂的都沒有。不行,我要立刻寫信。把這情況和大公子說一聲。正好趁著他和顧文笙都不在,叫大公子趕緊想對策。”

鬧成這樣。閣裡能來人處理自是最好,故而呂磬和安敏學沒有反對。

那兩人走後,安敏學心裡反覆想著這事,他並不相信鍾天政是奸細,華飛舟的理由何等牽強,安敏學記得清楚,自己這些人分去高祁那隊,還是華飛舟開的口,是因為當時大家都覺著那隊會相對安全些。

所以,等同在南院的葛賓隨後來看他,他忍不住多了幾句嘴。

現在想想,當時的自己是有多麼得蠢。

安敏學一聽那侍從說譚瑤華起程往白州來卻不見了影,心中便暗叫不好。

他那時候還沒有將自己多嘴的事聯絡起來,只覺腦袋裡一片混沌,茫然道:“華師兄和呂師兄都遇害了。我沒有見到五公子,也沒有他的訊息,不然問問顧文笙那邊……”

那人冷笑一聲:“顧文笙?她和鍾天政狼狽為奸,一對忘恩負義的狗男女!”

安敏學無話可說。

那人傷重,沒有在他這裡多做停留,轉而去了別處,不久之後被發現。

等安敏學再看到他,那人已經曝屍營帳外許久了。

安敏學越回想越心虛,越是惶恐不安,他不敢去質問葛賓,更不敢當面去問鍾天政,就在這時,身邊的侍從給他出了個脫身的主意。

臨詔的地理環境和白州差不多,都是山多草長,便於隱匿。

安家新來的侍從裡頭,有一個身材看上去與安敏學相差無幾,一天晚上,楊昊儉的大軍又宿在野外,那個侍從將臉纏起來,假扮安敏學,卻叫其他二人護著他,躲在了營地的山溝草叢裡。

天明出發,負責清點的人沒有發現異常,至於少幾個侍從,他們也沒往心裡去,安敏學這才脫身。

去奉京的路已經堵死了,安敏學思前想後,拒絕了侍從們護送他回家的請求,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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