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求……王十三搔了搔腦袋應下了,暗自腹誹:“怪不得程國公昔日紈絝的名聲那麼響,瞧對漂亮姑娘這溫存體貼勁兒,這要換不知道的,還當他和顧文笙有什麼呢。嘖!”
李承運可不曉得這小子腦袋裡正轉著什麼念頭,他對王十三印象一直不錯。想著這麼個大高手,淪為賊寇太可惜了。正好藉著這一連串的事把他拉回正途。
叮囑完了王十三,他又交待李曹,和雲鷺那邊也說清楚,這才將兩人送走。
李曹自去安排不提。
且說文笙,突然聽說要去南崇,微覺詫異。
但包括王十三在內,眾人都說她這麼個大樂師就此廢了太可惜,不如去找神聖燕白撞撞運氣。
若是能徹底恢復,再彈《希聲譜》,她自是求之不得,如今離水這邊發展勢頭很好,也沒有什麼可操心的,那就去唄。
所以她又叫穆大夫幫著看了一遭,開了些藥拿著,去同兩位師父和戚琴告了別,由王十三和雲鷺陪著上了船。
李曹特意找了兩個能幹的丫鬟,準備路上服侍文笙,不過被她拒絕了。
文笙驚笑:“錄事,你這是做什麼?我又不是第一次出遠門,眼下只是彈不得琴,又不是手斷了變成殘廢。”她這幾年不管去哪裡,都習慣帶著寶貝古琴,這會兒突然兩手空空,很是不自在,注意力都被分散了。
李曹怕她生疑,只得作罷。
他親自率領船隊護送,看著文笙上了船,欲言又止,半天憋出一句來:“你不去和家裡人說一聲?”
文笙笑道:“不必了吧,等回來再告訴他們不遲,免得擔心。”
如此一行人上了船,在岸上眾人的目送下起程,離開水寨,一路往南。
其實李曹做為離水紀家軍的最高將領,帶頭人,丟下手頭如山的公務,跑出來送行本身就透著古怪,對此李曹的解釋是他正好要去同紀南棠見面,等送文笙回來,從彰州上岸,繞道西遙村兩不耽誤。
這一送就送了兩天兩夜,船隊行進極快,過島不停,見岸不靠,文笙不知道李曹等人是在幫自己節省時間,眼見所乘大船連過彰州、白州,估計著離南崇不是太遠了,笑道:“行了,就送到這裡吧,這一路趕得很,是急著去見紀將軍吧,別忘了代我問個好。”
李曹堅持將她送到離飛雲江入海口最近的南羅島,看著他們一行三人換乘了小船。
雲鷺和王十三都是高手,安全可保無虞,只是這一別,不知還能不能見到伊人平安歸來。
李曹心情複雜之極,默默看著那船順水漂遠,揚手同船上的文笙揮別。
有云鷺和王十三在,自然輪不到文笙划船,她望著島上逐漸變成了小黑點猶在招手不已的李曹,心中突覺怪異,口裡道:“雲大哥。”
“啊?”雲鷺知道文笙不好糊弄,聽她叫到自己,不禁有些緊張。
文笙笑嘻嘻地道:“你有沒有發現李錄事有點不對勁。”
雲鷺神經繃得緊緊的:“有麼?”
“嘻嘻,以前沒發現他這麼多愁善感。”
雲鷺、王十三:“……”
文笙身處從未到過的海域,天高海藍,好像心胸也隨之開闊起來。
這兩個月別看她人在離水,好似自從說服了王十三,就放手任由他折騰,再也不管了,但其實她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各方的動向,頗為勞心勞力,突然放鬆下來,也有心情開玩笑了,笑話過了李曹,看看船上兩人,目光落到王十三身上。
“十三兄,先前是誰賭咒發誓說這輩子不過飛雲江的,壞了,記性不行了,是誰呢,我得好好想想。”
她嘴裡取笑,歪頭作凝神思索狀。
王十三在心裡替她接上:“是你爺爺我,還不都是因為你這個小娘們兒。”嘴上卻道:“呵呵,記性不行就吃點兒補藥,不是拿的麼?”
文笙:“……”
雲鷺關心則亂,明知道兩月未到,文笙不會發作得這麼早,聽她說記性不行了,還是忍不住露出了緊張之色。
停了停,文笙卻“哧”地一聲笑了:“惱羞成怒啊這是,君子當義以為質,禮以行之,遜以出之,信以成之。”
文笙這一番之乎者也,雲鷺是沒聽明白,王十三也想裝不明白,可偏偏這些東西文笙之前不但寫在了信上,還解釋得清清楚楚。
他悶聲不響,暗自裡咬牙:“好男不和女鬥。”
到半下午,三人找了一處偏僻的岸邊停靠,岸上山石陡峭,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