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必須得人手麼,我一個頂十個……”
文笙潑他冷水:“你一個頂一百個也不行。”
“那好吧,我想來想去,實在是沒有比宣同方他們更合適的了,實在不行,想辦法從我舅舅手裡把他們幾個弄出來,將就使喚吧。”
文笙有疑慮:“那幾個可都不是善類,小心反為其害。”
王十三卻道:“沒事。落在我手裡,就不信那幾副材料能翻出天去,等用完了再看。能留則留,不能留一刀宰了乾淨。你還記不記得冰剎島的那幫狗崽子?”
他在冰剎島足足呆了兩個月,那時候光想著東夷人不定什麼時候叫他前去,到於泉獻媚不好過,現在想想,奶奶的,至少那會兒他要人有人。要船有船,整日在海上耀武揚威,日子過得還不算壞。
文笙啞然。這是不是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王十三在黑暗裡握住了文笙的手:“就怕我舅舅根本沒打算留著他們,快一個月了,宣同方他們要麼死要麼殘,弄出人來也不頂用。說起來他們四個也挺倒黴。想借我的手來殺人吧。卻不知道江審言是我舅舅,想弄明白《明日真經》到底怎麼回事,我就算明明白白告訴他們,他們也沒法練。”
他摸索著與文笙十指相扣,頓了頓,突然誇張地道:“哎呀,不是治得差不多了麼,怎麼還這麼涼。身上冷不冷?”作勢要把文笙摟在懷裡。
文笙突聽著王十三大驚小怪。哪裡還不知道他那點想法,“嗤”地一笑:“別鬧。說正經事呢。”
停了停她又小聲道:“我不冷,你姑且猜猜,你舅舅會將他們四個關在哪裡?”
就不為這個,臨走前她也需想辦法打探一下宣同方四人的情況,至少要知道他們這些日子都向江審言交待了些什麼,有沒有透露“玉盤雲水”。
這個卻不好猜,王十三沉吟道:“你看我舅舅防著咱倆,跟防賊似的……”
文笙笑了一聲:“別,不是咱倆,他只防你一個,偏偏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呵呵。”
“好吧,只防我一個,那是他不曉得你厲害,不知道你其實是母老虎,還當是只病貓呢。你要不信,過兩天等他打聽到你的底細再看。咦,剛才說到哪兒了?”
文笙“嘻嘻”而笑。
“你別打岔,他這麼防著我,叫咱們住進來,就不會把宣同方他們也關在府裡。”
“有道理,接著說。”
“人他肯定沒有交出去,也不會押到官邸。再其它的,就不好猜了,你看他老是回來得那麼晚,會不會在嘉通城不知哪個衚衕裡置了外室,藏著小老婆,把人關到那邊去了。”
文笙聞言不禁哭笑不得。
王十三雖然閉口不提為父母報仇的事,背地裡心情好的時候也叫江審言一聲舅舅,不過顯然依舊是耿耿於懷,這使得他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踹度江審言。
“小老婆肯定是沒有的,關在私宅到是**不離十。”
王十三得意:“我說是吧。”
文笙考他:“私宅在哪?”
王十三側過身來,面對著文笙:“我哪知道。等明天咱們趁狄秋衡落單,將他抓起來,再冒充宣同方幾人的同夥給我舅舅寫封信,約個時間,兩下里交換俘虜。放心,在我舅舅眼裡,他們四個加起來也不敵狄秋衡一根汗毛。我也趁機出出氣,奶奶的,再叫那姓狄的整天跟屁蟲一樣跟著我。”
交換俘虜可以叫童白霜出面嘛,去了易容,打扮打扮,量江審言也認不出。
王十三為自己在這麼短的時間想到辦法暗自得意,就聽文笙道:“太麻煩了。就算僥倖成功了,你舅舅又沒懷疑到咱們,按他的性格也不會善罷甘休,等上元節咱們故技重施非出亂子不可。”
王十三不怕麻煩,也不怕出亂子,不過他想聽聽文笙有什麼高見。
“還有七天,彆著急,待我明日套套那胡老先生的話。”
那位胡老先生前些天回家過年去了,初五回來,昨天也就是初七還和文笙探討了一番詩文。
他在江府地位很特殊,既是門客幕僚,又是知交好友。
月前文笙和王十三初來乍到,還被他裝模作樣給了個下馬威,將文笙的書畫好一通指摘,其實老先生平時眼睛到沒有長在頭頂上,私底下,他對文笙的評價很高。
那天在暖房,他還對江審言說,這兩個年輕人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當然這話王十三絕不會對文笙講,他只是偷偷覺著爽:“老傢伙。再叫你瞧不起大爺,這就叫你見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