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頭怪”了,攔腰將她抱起來,直奔東院。
“別生氣了,我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是想那個啥,就是一時沒管住自己的嘴。”
王十三一邊兒低聲下氣地賠不是,一邊兒想著趕緊將人抱回屋裡去。
關了門,熄了燈,慢慢哄吧。
說起來文笙和他在一起,還從來沒當真生過氣呢。大過年的,怎麼就得意忘形了呢。
王十三後悔不迭,奶奶的,真應該在嘴上加個把門的,這些話心裡說說過個癮不就得了。
文笙冷哼道:“你還想有別的意思?哼,沒管住嘴,還有哪裡管不住?”
“沒有了,真沒了。”王十三聽文笙這話意不善,心裡發毛,“姑奶奶你別生氣了,《明日真經》你忘了?你最厲害了,都不用管,老天爺就代勞了。”
他嘴裡胡言亂語,到了房間門口,也不將文笙放下,直接推門抱了進去。
文笙深吸一口氣,冷冷地道:“你放我下來。”
“好,忙這一天你也累了,我直接抱你到床上去。”王十三聽文笙在深呼吸調節情緒,顯是真生氣了,愈加忐忑。
他將文笙抱到床榻邊上,放她下來。
文笙沒有作聲。
其實要說她真有多麼生氣,那也不是,就連最初反應過來的瞬間,別看她寒著臉,那也是無措多過氣惱。
十三隻是跟她開了個粗俗的玩笑。
這小子是什麼人她又不是不知道。
但正是因為特別瞭解他,知道他慣會蹬著鼻子上臉,才不能給他好臉色,以免日後有了這個先例無法收拾。
而且十三這嘴賤胡咧咧的毛病也得改一改了。
多少事端都是禍從口出。
人生於世,不可能瀟瀟灑灑半點牽掛都沒有,就算他刀槍不入,也總有在乎的人和事。不需要他變得謹言慎行,但多少總要有點顧忌。
她考慮的雖多,臉上卻不顯。
王十三快手快腳去把燈點起來,看文笙坐在那裡面無表情,心道這下可闖了大禍。
哎呀呀,這可怎麼辦好?
“姑奶奶,早早洗漱了睡吧。大年初一,不好動氣,一氣氣一年呢。”
文笙沒有理會他嬉皮笑臉,兩手在床榻上一撐,跳下來,往外邊走去。
王十三一開始還當她聽了自己的話,要去洗漱,心裡這塊大石還未等落地呢,突然覺著不對,文笙竟是撇下他出了門,要往隔壁去。
隔壁住著童白霜。
完蛋了,她要去和童白霜睡,不要自己了。
“喂喂喂,你幹嘛,家醜不外揚啊!”
文笙沒搭理他。
“文笙,姑奶奶,你別去啊,你身上那麼涼,去和她擠什麼擠。”
文笙回頭瞪他。
王十三覺著有門,繼續道:“你別忘了,她還是銀月村的神女,說不定半夜裡小鼓砰砰一敲,爬來好多蛇蟲鼠蟻。”
文笙怒目而視,虧這小子還記著她怕蛇,敢拿這個來嚇唬她。
王十三再接再厲:“再說這麼晚了,人家都睡了。”
話音未落,就見童白霜那屋裡亮起燈來。
王十三:“……”
那屋的門“吱呀”一聲開了,童白霜探出頭來:“過年好啊。一天沒見著,剛才聽動靜,覺著是你們兩個回來了。”
文笙點頭而笑:“童姐姐過年好。今天遇上點事,我進去和你說。”
“……喂!喂!”王十三小聲叫她,心說別丟下我啊。
好你個小娘們,和大爺來真的!
文笙似笑非笑望了他一眼。
童白霜開啟了房門請文笙進去,看了看孤孤單單站在院子裡的王十三,好意提醒:“我還沒有睡,陸少爺您不進來麼?”
王十三覺著童白霜體貼懂事,真是頗有可取之處。
文笙見王十三跟進屋,只是瞥了一眼,便不再理會。
她與童白霜道:“童姐姐,你跟著我們來到嘉通,又在江大人府上住了這麼久,還沒有問問你,到底怎麼想的?”
童白霜本是南崇人,深知江審言的厲害,在他眼皮底下,哪怕半夜,也不敢去了易容,所以這會兒她看上去還是老婦模樣。
燈光下,童白霜目露茫然:“我只想跟吳家討個公道,我的名聲,我這一輩子,還有我孃的一條命。我在大真庵呆了一年多,在銀月村呆了十幾年,相比之下這才幾天,我不怕等,可我真不知道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