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了撐得才會去管什麼吳家陳家。
我管他們都去死!
雖然王十三心中早有答案,江審言這越俎代庖的態度卻叫他十分不舒服。
奶奶的,這就是個事兒爹,什麼都要管,當不當門客那是老子的事,誰用你狗拿耗子,這且不說,我同意了麼,你招呼也不打就替我決定了,是不是管完這個就該管老子結婚生孩子了?
不過燕白是江審言找來的,給文笙看病還指著他,眼下不能得罪,王十三隻好皮笑肉不笑道:“勞大人費心了。去不去陳家,等我媳婦的病治好了,我同她商議了再定。”
聽見沒。我和我媳婦商議,不用你多管閒事。
江審言一哂:“那到不用,我已經替你回絕了。”
王十三:“……”
那你還問屁,逗老子玩呢?
他臉色不好看,江審言卻恍若未覺,轉過臉去吩咐狄氏兄弟中左臂完好的那個:“秋衡,我這裡有你哥哥一個就夠了。你一會兒搬去東院,跟在他身邊,隨時提醒他別仗著練過幾招便以武犯禁。觸犯朝廷律法。直到他將《大崇律》九卷十三冊全都背下記熟了你再回來。”
得江審言吩咐的狄秋衡躬身領命:“大人放心,屬下一定不辱使命。”
王十三鼻子都快氣歪了,這姓狄的武功不弱,又一門心思為江審言賣命。有這麼個人跟著自己。他以後就別想再偷偷摸摸揹著江審言做點什麼事了。
這樣不行啊,姓江的仗著和燕白是好友,就好像捏住了他的七寸,步步緊逼,他處處落在下風,完全不是對手。
王十三像只鬥敗了的公雞,垂頭喪氣拿著那本《大崇律》自書房裡出來,屁股後面跟了個狄秋衡。
狄秋衡年近四旬。正是武林中人身體狀態處在最巔峰的時候,步履輕盈。加上做慣了江審言的影子,若不注意,很容易就忽略了這麼個大活人的存在。
王十三覺著他還不如走路動靜大些呢。
想想自己不但不能再去林世南的將軍府搗亂了,連和文笙說句親熱的話,佔點小便宜,都有可能被偷聽了去,不由異常噁心。
奶奶的,這日子沒法過了!
不行,得想辦法反擊。
那天在暖房裡看江審言、燕白他們商量事,狄氏兄弟守著門,江審言什麼事都不瞞著二人,這姓狄的肯定知道不少秘密。
王十三腳下頓了頓:“狄兄啊,我這個人比較笨,又沒讀過什麼書,別說叫我背全套的《大崇律》了,就這一本都要好長時間,實在不好意思耽誤你。”
狄秋衡在後頭道:“陸少爺無需客氣。”
王十三豎著耳朵等了等,不聞對方再接腔,敢情人家就這一句話,早說完了。
“……那你也別叫我少爺了,不知狄兄家裡還有什麼人?”
“還有一個兄長。”
一把年紀了,沒有老婆孩子,就一個哥哥也跟著江審言,怪不得可以一天裡十二個時辰盯他的梢。
王十三攥了攥拳頭,壓抑著心頭的暴躁,柔聲道:“久仰狄兄大名,一會兒你在東院住下來,咱們切磋一下。”
小子,這可是你自己找的,等我揍你個半死,看你還怎麼盯梢!
狄秋衡回道:“切磋的話,需得大人點頭。”
奶奶的,你家大人管天管地,是不是連你一天吃幾頓飯,拉幾回屎都得操心?
王十三氣極而笑:“江大人在朝裡是不是沒差事做,閒得慌?”
“快年底了,大人忙得很。”
“是嗎,我看他還有閒心管我當不當門客,管你和不和人動手。操心忒多!”
“大人不容易,方方面面的事都需得他來衡量定奪,只能犧牲休息的時間,陸少爺若是有心體諒,就少給大人招惹麻煩。”說起江審言,狄秋衡話明顯多了起來。
王十三彷彿未聽出來他話中的不滿,嘻嘻一笑:“那是不是忙得連敦倫的時間都沒有了,所以才沒孩子?”
“……你!”此言一出,狄秋衡果然色變。
王十三轉過身,笑眯眯等他動怒,好大打出手,誰知對方憋了半天,竟然慢慢漏了氣:“陸少爺,請慎言!”
王十三盯著他,別提多麼失望,悻悻道:“叫你家大人名諱做什麼?”
沒激出火,還把人得罪死了。
王十三想起文笙給他講的那個《黔之驢》,無奈他是老虎,姓狄的卻不是驢子。
算了,天都亮了,文笙這會兒說不定已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