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有恙,哪裡還敢攔他。
李承運帶著文笙、雲鷺等人自真風館出來,孤雲坊門口依舊人山人海。程國公府的侍衛上前驅趕,開出一條道來。
文笙跟在李承運身後,想著那一萬兩銀子的賭注已經押了。不可能再收回來,李承運此舉也是為了大張旗鼓地向世人宣佈,自己是他罩的,難為自己便是不給他面子。所以再說別的已經毫無意義,只能是自己盡全力去爭個好成績。
她想說說今天考場上的遭遇,姓鳳的同玄音閣關係密切,主考樂師親自出手對付自己。
今天這場是有驚無險。可以後呢?
照此下去,不要說狀元純屬是痴心妄想,哪一場被淘汰了都不意外。
只是她剛一張嘴。便被李承運打斷。
他道:“我娘這兩日不舒服,夜裡難以入眠,好不容易睡著了稍有動靜就驚醒,所以我今日下午已經去向皇上請旨。想在玄音閣請幾位樂師。住到我府裡,彈彈琴吹吹簫,用樂師的手段幫她調理一下身體。”
“啊!”文笙微張著嘴,暗忖:“不是我想的那樣吧,上午考場上出的事,他下午就知道了,還跑了一趟宮裡。”
果然就聽李承運接著說道:“皇上當即便準了,玄音閣那邊還想敷衍我。要派米景煥帶幾個年輕的樂師過去,被我當場就拒絕了。我叫他們派幾個歲數大的有閱歷的,哪怕正在主持學徒選拔也沒有關係。我孃的身體更要緊,他們可以換人主考嘛。”
他輕描淡寫地說完,文笙心裡便已經有了數。
李承運把今天對付她的那位主考給要走了,住到國公府之後,周圍都是李承運的人,還不是怎麼揉捏都可以,想從國公府再出來,需得國公爺滿意了才行。
先前沒看出來,李承運竟還有這兩下子。
李承運交待完了,便上了馬車,回國公府去了。
文笙眼望那車離去的方向,怔忡了半晌,方才回過神來,同雲鷺道:“咱也回去吧。”
李承運這連番出手,效果十分明顯。
臘月初七文笙參加了在玄音閣進行的第二場選拔,全程無風無浪,考的是聽聲音來辨認五音十二律,文笙一點錯都沒出,順利過關。
然後是臘月初八,第三場,考題極為生僻,竟然是工尺譜的打譜。
文笙驚出一身冷汗,王昔根本就未交過她如何打譜。
還好她在長暉厲大家那裡看過幾本古書,裡面有零星的記載,再加上厲建章多次打譜她都在邊上看著,好歹算是勉強應付了下來。
大約是一同考試的不少人表現更差,再加上李承運的面子,這回的主考樂師沒有特意為難她,對她的表現只淡淡留下了四字評語:差強人意。
但也好歹給她透過了。
三場選拔之後,淘汰總人數早已超過最初登記的大半,到初八傍晚,據可靠訊息,現在還留在外邊沒有收回的號牌只剩了六百塊。
這六百位倖存者頓時身價倍增。
此時孤雲坊的賭局賠率已經變了幾變,參加進去的權貴太多,朝堂上有聲音傳了出來。
前三場選拔都是在玄音閣裡悄悄進行的,來參選的人都是些什麼水平,除了玄音閣的主考樂師誰也不清楚。既是百年難遇的盛事,為什麼不放到公開的場合進行,叫大家都能到場去親眼瞧一瞧呢?
原來還可以說是參選的人太多,不好安排,現在不過剩下六百人了,分成六場,規模也不過與每三年一次的玄音閣大比差不多嘛。
文武大臣皇親國戚紛紛表示要到場去看熱鬧,譚國師不好駁這麼多人的面子,他手下幾個負責此事的人一商量,決定初九休考一天,專門安排此事,從初十到十五,剛好六天,每百人為一場,分為六場做最後的選拔。
接下來的十六、十七、十八三天,入選眾人將在玄音閣的絲桐大殿決出最後名次,建昭帝會親自到場,欽點前十名,屆時狀元花落誰家自然便見分曉。
初九這天雖然休考,文笙等人也需到玄音閣,在絲桐大殿門前觀看紅榜,瞭解接下來六天的選拔是怎麼個章程。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紅榜貼出了一整排,上面滿滿的都是蠅頭小楷,整個章程看下來,大家心裡只有一個感想:好複雜。
統共六百人,以號牌為序,每百人一場,這個大家都估計到了,因為前面淘汰的人太多,文笙也知道自己排在了第二場,參加的是十一日這天的選拔。
以這一天參加選拔的一百人為例,到時候玄音閣將派出九名技藝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