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神情凜然,眉目間如積冰雪,他還真不敢拿出在江北時那一套,徑直說我自從那晚上和你說了幾句話,這兩天想你想得睡不著覺,吱唔幾句,眼見文笙有關門之意,連忙道:“我姓楊,我家是江北大戶,我此來是想要參加下個月的玄音閣收徒選拔,聽王十三說,姑娘你是樂師,故而特來請教。”
“我不是樂師,就算是,男女有別,我也不適合教你。”
若換一個人,文笙說不定還會勸兩句,叫他回去安心準備考試,來日若能順利進入玄音閣,自有天下聞名的樂師專門教授,可這楊家少爺迷迷瞪瞪地只管盯著文笙看,一臉色相,文笙哪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心頭煩躁,丟下這一句話,不再理會門外的三個人,退步“咣噹”一聲將大門關上。
“哎,顧……”楊少爺一句呼喊被隔絕在了門外。
文笙插了門栓,跺了跺腳,回了屋子。
幸好家裡鍋碗瓢盆齊備,前院有柴火,後院也有井,前兩日她還買了米糧回來,一兩天不出門完全不成問題。
姓楊的不過是個沒吃過什麼苦頭的富家子弟,閉門羹吃得久了,自然就該知難而退了。
她不理會門上時不時傳來的叫門聲,吃過了早飯,專心練琴。
不知玄音閣這次選拔會從哪幾個方面考核,但總歸少不了聽和彈。
這等時候了,要不要把姚華相贈的妙音八法拿出來學一學?
若是學了妙音八法,主考的樂師們十九會叫她輕易過關,這麼想來,懷中那薄薄一張紙對文笙的誘惑不可謂不大。
可與此同時,文笙又隱隱覺著,妙音八法和《希聲譜》不管是法門還是效果都背道而馳,若是她現在學了妙音八法,可能就再也感悟不到《希聲譜》那個神奇的境界,一輩子被它拒之於門外了。
想到此,文笙再度試了試那首《伐木》,依舊是全無進境。
她嘆了口氣,明明守著寶山卻不得而入,這種滋味著實不怎麼好受。
不知不覺,大半天又過去了,文笙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肩臂,去廚房看看還有什麼可吃的。
街門外邊靜悄悄的,看來那姓楊的少年終於走了。
如此安靜過了兩天,第三天傍晚,文笙正在屋中練琴,突聽得前院“吧嗒”一聲響。
有人躡手躡腳地進來了。
文笙心中一凜,當先想到的是仇人上門。
但隨即文笙便知道不對,現在對她而言能稱得上仇人的,只有二皇子楊昊儉和鳳嵩川,楊昊儉大約還不知道有她這麼個人,若是鳳嵩川來找報復,以他的身手,哪會叫自己聽到走路聲?
文笙快步來到窗前,隔窗一望,就見街門不知因何大敞著,那姓楊的少年已經進到了院子裡,正在東張西望,好像賞景一般。
這一下可把文笙氣壞了,一個箭步自屋子裡出來,站在屋門口,怒目而視,喝道:“你怎麼進來的?怎麼可以未經允許,私闖民宅?”
少年被她這一聲斷喝嚇了一跳,停了停,才腆著臉賠笑道:“剛才我在外邊敲門了,姑娘大約沒有聽到,我太想見姑娘了,隨手一推,誰知那大門竟是虛掩著的,於是我就進來了。”
門是文笙親手關的,栓也是她親手落的,自然一聽就知道這少年在胡說八道。
少年大約見她臉色不善,回頭去看街門,想給自己找點託詞,“哎呀”了一聲,叫道:“顧姑娘,你快看看,這門栓好像壞掉了。難怪。”
門栓確實壞了,可剛剛還好端端的門栓怎麼會突然壞掉,不用猜,始作俑者定是眼前這少年。
若不是他,便是他身邊的王十三。
不管誰的主意,看他這體格,翻牆進來做手腳的除了那王十三,不作第二人想。
文笙目光冰冷,這兩個莫名其妙的人屢次糾纏,如今更是胡作非為到直接破門而入,不給他倆點苦頭吃吃,還不知道這兩人能幹出什麼離譜的事來。
那姓楊的少年還不知道自己此番觸到了文笙的逆鱗,熱切地道:“我這兩天沒來是忙著在這附近找房子呢,姑娘大約還不知道吧,我也搬到東風巷住了,就隔著一家,以後咱們就是街坊鄰居了,合該相互照應。”
文笙心裡怒極,臉上反到不像先前那麼冷若冰霜,她站在街門旁邊,淡淡地問道:“只隔了一家?這附近還有賣房子的?”
“那到不是,房子的主人是一位樂師,最近才認識的,他有事出門了,正好我藉著住兩天。”姓楊的少年得意地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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