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的這又是什麼?”
郭原冷笑道:“姓卞的,你當我分不出雪狼皮和山羊皮的區別。”
卞晴川不以為意:“這可不是普通的山羊,是長在雪山上的野山羊。皮子極為柔韌,”說話間他走過去,屈指敲了敲鼓面,“用在這面鼓上,不好說是誰委屈了誰。”
郭原怒喝了一聲:“卞晴川,你果然是有意的。什麼委屈不委屈,去年最後那場團戰,鼓是我師徒二人擊的,按院裡的規矩,那張雪狼皮就是我的,今日你把它給我拿出來,我愛怎麼用就怎麼用,就是把它做成靴子放在腳底下踩,也和你沒有半點關係。”
吳喬生在旁添油加醋:“師父息怒,我看那皮子卞先生可能是真拿不出來。一個月前剛入庫的東西怎麼會不見了呢?怕是卞先生辜負院長的信任,藉機中飽私囊,把御賜之物挪作它用了。”
文笙站在一旁看熱鬧,暗忖:“真是有人就有紛爭,就連玄音閣裡邊也不消停。這師徒兩個給卞晴川扣的帽子還挺大的。”
卞晴川面無懼色,手掩著嘴巴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團戰?我怎麼聽說,去年的團戰南院的鼓根本沒能敲起來,大家都沒有聽到嘛。”
這一句話可捅了馬蜂窩,郭原師徒的臉登時漲成了茄子色,郭原怒斥道:“姓卞的,我和你拼了!”他此來沒拿樂器,自忖自己這邊人多,上前一手去抓卞晴川的衣襟,一手向他臉上扇去。
師父都動手了,幾個徒弟也不能幹看著,吳喬生上去幫忙,另兩個新人沒見過這架勢,扎撒著手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一眨眼的工夫,這幾人就在文笙面前上演了全武行。
文笙也大是意外。
兩個打一個,卞晴川完全落在下風,頭髮被郭原師徒揪住,身上也捱了好幾下。
文笙見幾個侍者不敢上前拉架,便咳嗽了一聲,道:“譚五公子一會兒即到,諸位還是停停手吧。”
譚瑤華的名字還真是好使。
哪怕文笙此刻抬出院長譚二先生來,郭原等人不相信也不會停下,但南院誰不知道譚五公子對新狀元十分關照,郭原師徒怕是真的,當即停手。
“哼,看在院長和譚五公子面上,且饒了你這回。你現在就把雪狼皮交出來,否則咱們就到院長面前去好好說道說道。”
卞晴川鼻青臉腫,卻不見服軟:“到哪說也是一樣,不嫌丟人就只管到處去嚷嚷。”他把亂蓬蓬的頭髮攏了攏,又整了整衣襟,轉身就要回屋去。
郭原打完了架,這會兒冷靜下來,在後面突道:“姓卞的,我知道你為什麼有意同我過不去。當年是我伯父蒐集整理的懷逆十大罪狀,你念念不忘要為懷逆報仇,對我郭家懷恨在心!”
本來樂師口角打架是小事,郭原扯出懷英翔來,這要鬧大了可是要要人命的。
卞晴川腳下頓了頓,矢口否認:“你們師徒還是把鼓好好練練吧,別淨想著糟蹋東西。”
郭原口裡打了個哈哈:“我技藝再差,也比你這隻會一首曲子的廢物強。你在玄音閣二十幾年,混吃等死,沒人瞧得上你,而我郭某,有的是人慕名來拜師求教,團戰選拔的時候,你裝縮頭烏龜,現在跳出來了?哈哈,我知道了,你沒有學生,所以只能幹看著了。”
文笙不明白郭原為什麼說卞晴川只會一首曲子。
但團戰的規矩她到是聽說了,玄音閣春秋兩考和大比,單人戰向來是人們關注的重點,後來為了增加院裡樂師的凝聚力,兩位院長在單人戰之外又加設了團戰。
團戰兩方各以四對師徒出戰,三局兩勝,徒弟比一局,師父比一局,然後師徒同場再來一局,屆時雙方共有十六位樂師在臺上相鬥,十分熱鬧。
所以像卞晴川這樣的,從來沒有收過徒弟,自然就沒有機會參加團戰。
不過依文笙對卞晴川那點了解,他怕是也從未動過參加團戰上臺與人較量的心思。
這會兒話趕話趕上了,他遭了郭原奚落,無詞反駁,文笙心中一動,反正她已是無從選擇,非拜卞晴川為師不可,這時候不給老師長臉爭面子,更待何時?
故而她上前兩步,登時就插到了郭原和卞晴川之間,衝著一身狼狽的卞晴川深施一禮,恭聲道:“卞先生,晚輩顧文笙,仰慕先生大才,今日特來拜師求教。還望先生不嫌棄晚輩駑鈍,能破例收我為學生。”說話間將手裡捧著的那罈子酒向上一遞。
郭原話音未落,就有人跳出來要拜師,簡直就跟事先排練好了似的。
郭原這個憋氣啊,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