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笑。
第二天天氣很好,早上出門的時候,就感覺到有些熱。
楊綽躺在馬車裡,翻了個身。嘖嘖道:“秋老虎啊。”
卓玄和他一輛車,拿出個蘋果,掰開分他一半:“甭管什麼。您今天也得打鼓。您想想,過了今天,您的名字就該出現在宮榜上了。”
雖說後面還有兩支同組的隊伍沒比過,但勝了春試第九名,怎麼想進前十都應該沒什麼問題。
楊綽“切”地一聲,將臉轉到另一旁,拒絕了徒弟遞過來的蘋果。道:“稀罕!”
卓玄不以為意,拿回來放到一旁,口裡“咔咔”把自己的一半啃完。撩開車簾,將蘋果核向著前面騎馬的鐘天政丟過去,叫道:“小鐘子,接招!”
鍾天政沒有回頭。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樣。將馬往旁一帶,就把這蘋果核閃開了。
卓玄哈哈大笑。
卓玄雖然留著小鬍子,也剛三十出頭,這段時間大夥總是呆在一起,幾個年輕人交情日深。
楊綽評價徒弟此舉:“無聊!”
卓玄回應他:“對,我就是無聊了!”
文笙和卞晴川同車,聽著外邊眾人嬉鬧,臉上也不由露出笑容來。
到了玄音閣。依舊先進行個人戰。
大家昨天忽略了卓玄的個人戰,今天補上。包括文笙在內,眾人丟下鍾天政,一股腦跑去給卓玄站腳助威。
實在是因為鍾天政這邊差不多大局已定,而卓玄則開始遇到實力相當的對手。
卓玄今天的對手姓徐,是譚四先生的學生,文笙去蹭課時見過幾回,算是熟人。
兩人苦戰多時,卓玄險勝,姓徐的樂師頗有風度,起身向卓玄道賀,並祝他接下來團戰同樣取得好成績,為南院爭光。
臨近午時,同樂臺空出來,團戰開始。
一組的兩支隊伍上場,這兩支隊伍同屬於南院,其中一支是春試的第十名,擊鼓的師長是米景煥。
比賽打得頗為平淡,三局都沒什麼看頭,最後米景煥和同伴拿下了後兩局,看樣子不出意外,秋試又可以在十甲中佔據一席。
卓玄一躍而起:“打起精神,到咱們了。”
怎麼打,之前早已經商定,對付今天的對手無需改變策略,保住殺手鐧,留待關鍵的時候再拿出來用。
上場之前,鍾天政提醒文笙:“留神點兒,他們可能會格外關照你和項嘉榮。”
昨天他們四人在場上表現出來的是兩強兩弱,最強的不需說,妙音八法第四重的卓玄整場擔當重任,而鍾天政的簫聲詭異多變,叫人防不勝防,相較之下,文笙和項嘉榮沒什麼作為。
他們接下來的對手擅長配合,人心肯定很齊,昨晚回去之後不會不仔細研究他們幾個,制定對策。
文笙點了點頭:“叫他們來!”
這其中的自信和豪氣叫走在旁邊的項嘉榮腳下一踉蹌,心中大感慚愧。
對方四人全都入閣在五年往上,樂器拿出來,一琴、一鼓,還有兩支竹笛。
鍾天政見狀笑了笑,前天這支隊伍上場打團戰他從頭看到尾,當時四人的樂器是兩張古琴,一簫一笛。如今一張琴換了鼓,是為了剋制卓玄,而簫換成竹笛,則是因為笛子遠較簫的聲音高亢清越,明顯是要對付他和項嘉榮。
放棄配合,各個擊破。
他一眼就看破了對方的打算。
果然開場鼓一敲響,對方四人就奏響各自的樂器,氣勢洶洶殺將過來。
那擊鼓的樂師也是妙音八法第四重,上來就將卓玄纏住,兩個吹笛的比他實力稍遜一籌,跟隨而至,欲找鍾天政和項嘉榮捉對廝殺,而那撫琴的則抬頭望了文笙一眼,兩手如蝴蝶穿花,上來就是一記“滾拂”。
按之前商定的,鍾天政和項嘉榮的簫聲一齊向後縮,由文笙接手。
琴聲與笛聲齊來,文笙只用一隻右手,空弦散音,不用“滾拂”,她只“拂”,食指自外向內,接連抹過五根琴絃,琴聲響成一片。
這是《行船》前段的一個小節,短到聽不出旋律。
不要說此刻場上各種聲音交雜,就是鴉雀無聲時來這麼一聲琴響,也不可能有人聯想得到。
文笙的《行船》早已是熟練至信手拈來,只這一拂,衝著她撲過來的琴、笛之聲同時一滯,如同碰上了一層看不到的屏障,再不能前行毫釐。
對方的三位樂師尚不明白髮生了何事,加緊催動手裡的樂器,撫琴的埋頭,兩